劉博昀就是在這個時候出手的,他幾下将人分開,朗朗立于衆人之前,“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想強搶民女不成?”
“他欠了我們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拿不出錢,那隻好父債子償。”
劉博昀抿唇,“他欠了你們多少錢?”
“怎麼?你要替他還了?”那些人戲谑一聲,“小公子,這賭鬼可欠了我們不少銀子,你确定要替他還?”
劉博昀聽到“賭鬼”二字,微微蹙眉,但扭頭看到了那可憐兮兮的小姑娘,又覺得不管不行。
“欠錢不還是不對,但你們搶人姑娘就對了嗎?你們當京都的律法是擺設?”劉博昀口氣微冷,唬住了衆人。
衆人微楞,一人似突然反應過來一般指着他說道:“你誰啊你,竟敢管我們的閑事,我們是來要賬的,難不成要賬的還有錯?”
“要賬沒錯,搶人便是不對。”劉博昀又問一遍,“他到底欠了你們多少銀子?”
“三百兩,你還的起嗎?”
工部尚書家裡并不是很富裕,清流之家也沒那麼厚實的家底,不過是仗着夫人家裡是做生意的,所以日子才能過得下去。
劉博昀自小受父親教導,花錢向來不會大手大腳,因此即便如今日子好過了許多,也還是十分節儉,故而他身上倒是并沒有帶許多銀票出來。
三百兩,再添一些都夠盤間鋪子了,确實不是個小數目。
“沒有錢就快滾,别耽誤兄弟們要賬。”
劉博昀抿了抿唇,卻并沒有動作,依舊攔在那賭鬼與小姑娘的面前。
“怎麼?你沒錢還想多管閑事?真當我們兄弟怕你不成?”
那人話剛落地,便見面前的年輕人從懷中取出一塊玲珑剔透的玉佩,“這東西不止三百兩,先放你這裡,讓我把他們帶走,你報上地址來,明日我讓家裡人帶銀票去贖回玉佩。”
劉博昀說完,直接将玉佩遞給對方。
對方不算識貨,隻瞧着那玉玲珑剔透,倒是頗為好看,“是不是假的?唬我?”
“絕對保真,你去任何一家當鋪,他們都識得,且價值絕不低于千金。”
他說這話的時候,要賬的眼前瞬間一亮,劉博昀見到了他眼中的貪婪,卻又不戳破,而是繼續慢悠悠說道:“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别妄想當掉,因為這是我們家祖傳的寶貝,我敢說凡是識得此物的人必然是不敢收的,所以明日的三百兩我會準備好。”
這少年人頭腦清醒,條理分明,且身手不錯。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凝在原地,卻見身後被打的中年男人已經坐起身,并在劉博昀看不見的地方随意擺了兩下手。
那些人得了令,立刻丢下一句“明日看不到銀子有你好看”便走了!
而那被打的“賭鬼”,不是别人正是賈赦。
賈赦坐在地上,止不住地揚起唇角,不禁在心裡又說了一遍,“這孩子果真不錯。”
僞裝成女兒的哆啦小夢一直很入戲,忙過去扶住了他的手臂,“爹您沒事吧?”
賈赦:“……”
見劉博昀已經轉過身,賈赦的話堵在喉嚨裡,沒說出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哆啦小夢前去拜禮,“公子若是不嫌棄,小女願以身相許,來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賈赦:“……”
劉博昀:“……不必了!”
他想再說點兒什麼,見了父女二人這般狼狽便沒多說,隻從容取出些碎銀給了姑娘,“十賭九輸,還望你告誡家父,這些銀兩拿去看看身上的傷,如今沒有拖欠,他們也必然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但若還是如前,往日前路必然難走。”
哆啦小夢聽不得古人咬文嚼字,正在緩慢領悟這人的意思,卻見賈赦抱拳說了聲“多謝”。
劉博昀微點下頭,很快消失在街面人流中。
賈赦到常來超市梳洗一番,恢複原本穿着這才跟哆啦小夢一同歸家。
到了府門外,便聽王熙鳳哭喊的聲音,旁邊是規勸的平兒與賈迎春,還有林黛玉端過來的茶。
賈琏跪在地上,右眼青了一塊,明顯是被打的。
見賈赦他們回來,王熙鳳起身跪迎,“求父親給我做主啊!二爺怎得能這般對我,我為他生兒育女,管着家裡家外,叫他無後顧之憂,結果我這裡忙的茶都喝不上一口,他卻在外花天酒地,若真是相中迎進門倒也罷了,偏生偷偷摸摸,若不是我今日趕巧去‘迎風樓’談比買賣,還不知道要被诓騙多久。”
賈赦聽到“迎風樓”三個字,便知道必然是他們在那處飲酒尋歡的事情被發現了。
哆啦小夢瞥了一眼賈赦,去将王熙鳳扶起來,“你寬心,跟我來,我與你說。”
賈赦見王熙鳳被帶走,轉眼看依舊跪在地上的兒子,恨鐵不成鋼說道:“完蛋玩意。”
賈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