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琏帶他參觀的時候,正巧遇到被哆啦小夢追着打的賈赦。
賈赦抱頭逃竄的一幕落在劉博昀的眼中,竟是讓他覺得一陣恍惚。
是在哪裡見過這樣一幕?
那些許恍然讓他微微一愣,劉博昀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出了問題,否則怎麼可能将大理寺卿跟那險些被賣了女兒的賭鬼聯系到一起。
賈琏見父親這般,深覺丢臉,便幹咳兩聲。
賈赦與打人的哆啦小夢這才停下來。
劉博昀隻做沒看見,坦坦蕩蕩上前拜見。
賈赦抖了抖袖袍,“小少爺來得真巧,是打算來看妹妹?”
這赤裸裸的嘲諷讓劉博昀微微一愣,卻想到是自己退婚在先,人家生氣也理所應當。
“大人莫氣,小侄愚鈍,之前沖撞了大人跟小姐,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見怪,我十分見怪,我這人别的什麼都好,就是脾氣不好,我好端端的閨女被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強行退了婚,我哪裡能好得了?”
劉博昀誠懇點頭,“大人說的是,是小侄的過錯,大人要打要罵悉聽尊便,還望大人再給小侄一次機會。”
賈赦斜眼看向他,故作不覺的問道:“什麼意思?合着你這是後悔了?又想娶我家閨女了?”
劉博昀被他說的臉色微紅,“大人...”
“怎麼?我家閨女是你想娶就娶,想不娶就不娶的?你這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氣。”賈赦半真半假佯裝生氣,并一甩袖子,跟身邊人說道:“你們,請這位小少爺出去,日後不必他再來拜見,聽懂了嗎?”
身邊下人點頭應是。
他們剛要動手,劉博昀忽得跪下了,“是小侄的錯,求大人給我一個機會。”
他背脊挺直,絲毫不覺得羞愧,本就是自己沒把握住機會險些弄丢了人,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
若是真被趕了出去,他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賈琏剛回來便被請進了待客室,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見他這般也是愣了,“小劉兄弟..你這...”
劉博昀将前因後果全都講了出來,包括因何退婚等等。
賈赦見他誠懇,又想到在工部尚書家裡看到的一幕,不免挑眉,最後說了兩個字“趕走”。
劉博昀被“請”出府的時候,正巧見到賈迎春帶着繡橘往外走來。
府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聽到了,隻是這事起因在己,所以不便出來,可她聽了那些真誠的言詞,又恍然想到了曾幾何時的一面之緣,心裡不忍,故而才想着出來求個情,沒想到卻是晚了一步。
賈迎春遙遙站在側門邊緣,看他被人請出府門,心中突地升起一股子酸澀。
“姑娘..”繡橘在身後喚他。
賈迎春搖搖頭,“走吧!我們回去。”
既然此事已經解決,便不必去了。
劉博昀見了姑娘淡然一片的眉眼,心中頓時百感交集,他心想到底是自己過分,才将好好的一樁婚事毀掉。
可他向來不知什麼是挫敗,也從來不會因着什麼放棄,他心中的信念是娶心儀的姑娘,那便用一顆誠心去追、去感化,隻要他的心上人也心悅他,他就不會叫她失望。
隻是....迎春姑娘真的也心悅他嗎?如何瞧着,似乎已經不記得曾經的一面之緣了?
被人趕出府門後,賈琏才追上來,“你竟退了我妹妹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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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将人趕出門後,昂首挺胸地走了,那步伐拽出天際。
哆啦小夢在身後偷笑,“可算是報了仇,看你高興那樣。”
“他欺負我們家閨女,不讓他吃吃教訓怎麼行?”
哆啦小夢抿唇,“你就不怕用力過猛将人趕跑了?”
賈赦頓步,隻覺哆啦小夢說得也不無道理,不過轉念一想,若是當真這般經不得事,又如何能當得成他賈赦的女婿?
“你有空去探探迎春丫頭的話,看她對這劉博昀是個什麼看法。”賈赦臨進門的時候說了一句。
哆啦小夢點了頭,“成,你放心吧!”說罷又道:“對了,劉家夫人來的時候帶了歉禮,如今東西還在偏房放着,怎麼處置?”
“給退回去。”賈赦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便沒再過多關注這事,隻交給了哆啦小夢去辦。
哆啦小夢得了令,尋人擡着東西上門,半路卻遇到了榮國府那邊的人。
榮國府的人浩浩蕩蕩一大堆,身後置辦了許多物件。
雲煥跟在哆啦小夢身後,小聲說道:“聽聞榮國府那邊正在建大觀園,說是為了宮裡那位娘娘回家省親用的。”
哆啦小夢心中了然,忙命人讓行,想着等他們過了自己再走。
結果還沒等哆啦小夢動作,榮國府那邊的馬突然受了驚,人群中大亂,衆人相撞,馬匹混亂中,有幾匹突然掙脫了缰繩向哆啦小夢沖來。
眼見要撞到人,哆啦小夢立刻掏出竹蜻蜓飛到空中,堪堪躲過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