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響從窗口推出去後，賀正陽有點尴尬地回頭看沈郁：“啊哈哈哈，那現在也沒别的事兒了，你先忙你的，我去外面飄一圈。”

“飄去哪兒？”

“去找李響啊，我現在好歹不是遊魂了，跟着他想辦法提升一下鬼力吧。”

“等等！”沈郁叫住他：“那你今天就想想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見的人，我們回頭一起來幫你找記憶。”

賀正陽點點頭：“好的，慢慢來！”說着仔細打量了一下沈郁：“小郁，你現在還真是不一樣了啊！”

沈郁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頰：“已經過了五年了啊，當然不可能一樣！當年我十八你十九，現在你還是十八歲，我已經二十三了。”

賀正陽搖搖頭：“不單是這個，你成熟多了，也有主見，做事方式也不一樣。”

沈郁苦笑一下，想起五年前的自己，什麼事情都不用考慮得太深，反正總有人會幫她拿主意。

“人總是會變的，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就隻能讓自己變得強大一些。”

賀正陽沒有說話，隻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要把什麼都吸進去。

沈郁歎了口氣，揮揮手趕他走：“我待會兒要去公司，你去吧，好好修煉！”

賀正陽點了點頭。

沈郁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賀正陽你先站住！”

她面色有點發紅：“那個……你以後不能不要不經過我同意就到處穿牆。昨天晚上……那個……我洗澡的時候……”

賀正陽噗呲一聲笑出聲來：“昨天是我錯了！你放心，我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看到！真的！我保證以後絕對不亂穿牆了，我發誓！”

沈郁悄悄松了口氣，以一個成熟自信的都市女郎模樣揮揮手：“那行，你跪安吧！”

賀正陽飄出窗外，臨走時又回頭一臉戲谑地補了一句：“身材很不錯！”

沈郁：“……賀正陽你給我滾！”

***

經過早上的一番折騰，沈郁到公司時已經是中午了。好在今天不是周末，也不用那麼準時。

她覺得自己有點精神恍惚，從昨晚到今天上午的經曆像是一個過于真實的夢境，她滿心糾結，心情大起大落，卻又莫名覺得有點開心。

到公司以後好一陣才緩過神來。

可惜生活仍在繼續，工作催人奮進。

她看到林沫沫在辦公室角落的小桌旁吃午飯，叫了一堆外賣，大盒小盒的擺滿了一桌。

更神奇的是，她還在直播。

“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哦，你們的小沫沫正在吃午餐，來，給大家欣賞一下我的午餐，這家的尖椒牛柳超級好吃，還有這個炝蝦，簡直無敵……”

平時不是上新日的時候林沫沫也總需要三不五時的搞搞吸粉大業，一般就是發發微博跟粉絲們互動一下或者直播，總得多在粉絲面前刷刷存在感粉絲的粘度才會更大。

雖然衣服的款式和品質永遠是最重要的，也是決定一個網店成敗的關鍵點，但是市場經濟時代，店主和店鋪的人氣還有宣傳營銷也很重要。

林沫沫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種豔麗貴婦型，所以她的直播也常常很接地氣，一般上新前會試穿衣服并講解一下各款單品的優點特色什麼的，平時就是各種日常了，比如拍照時的小互動或者客串一下美妝博主介紹護膚和化妝心得。

像今天這種吃飯時的直播也很常見，因為反正飯總是要吃的，順便直播一下，省時不費力，還能讓粉絲覺得親切，産生一種跟播主一起吃飯的近距離感。

看到沈郁走過來，林沫沫開心地揮揮手：“你們最愛的攝影師小姐姐來了，讓她過來跟你們打打招呼吧！小郁，你吃飯沒？快來吃點吧！”

熟悉林沫沫的粉絲都知道沈郁是林沫沫的攝影師兼合夥人，她們在微博上的互動也有很多人關注，連帶着沈郁也有不少粉絲。

雖然沈郁一貫走職業範兒的高冷路線，但跟林沫沫的逗趣可愛路線正好互補。

通常林沫沫直播時如果沈郁正好在場，也會拉她一起入鏡，互動一下，增增人氣，也讓一個人的直播顯得沒那麼無聊。

沈郁看林沫沫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忘了昨天在酒吧的事了。這丫頭就這一點好，什麼不愉快的小事兒都不放在心上。

沈郁趕緊掏出化妝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覺得還算過得去，就走到林沫沫身邊坐下，先跟粉絲們簡單打了個招呼，随即毫不客氣地拿了盒炒飯就着牛肉開始吃。

林沫沫：“你們的攝影師小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酷炫啊！小郁，有位朋友要求你用超過三個字的句子跟他們打招呼。”

沈郁把嘴裡的炒飯咽下去，有點尴尬地沖着攝像頭擠出笑臉：“我以前都沒超過三個字嗎？”

就見手機屏幕上彈幕刷刷地跑着：

小姐姐你永遠都隻說“大家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好嗎！

小姐姐你太酷了這樣會注孤生的！

沒事，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冰美人。

我很好奇，小姐姐你在喜歡的人面前也這麼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