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下課鈴聲響了,父愁者聯盟的兩位成員可以不用偷摸群聊。
劉陽轉過身來一臉憤懑:“不知道!就聽說是今天在校門口附近,不知道具體是哪個門。”
許一幻朝他擡了擡下巴,直接起身往外走:“管它哪個門,出去再說!”
劉陽一聽,趕緊一邊在手機上叫人,一邊跟着她往外走:“是啊,我也是傻逼了,咱們學校就倆門,都找一找不就得了!”
待到許一幻和劉陽帶着另外幾個幾個哥們趕到學校後門附近的巷子時,老遠就看到一個高瘦的身影逆着光站着。
海中是私校,校服不是公立學校那種寬大運動服。海中男款校服是白襯衫西裝外套黑長褲,這會兒他身上的外套已經不見蹤影,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着,下擺隻剩一半還塞在長褲裡,勾勒出勁瘦的腰身。衣着顯然跟整齊沒有半毛錢關系,卻顯出幾分不羁的味道。
他還未成年,身材跟記憶中的程總裁相比有些單薄,雖然個頭已經很高了,骨架卻還沒完全長開,肩膀略窄,帶了幾分青蔥的少年氣,陽光下的剪影看起來像青春片海報。
猛地看到一個少年版的程南山,許一幻覺得有些新奇,加快腳步朝他走去。
隻見程南山一臉漠然地站在巷口,腳下不遠處東倒西歪地躺了四個人。
劉陽比許一幻速度還快,幾步跑到程南山身旁,嘴裡咋咋呼呼地喊着:“南哥你被人堵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哎,操了,你這是已經結束戰鬥了?”
其實按程南山的名字,一般得喊他“山哥”,但大概山哥不如南哥聽起來好聽,所以大家都默契地喊他“南哥”。
程南山看着他們圍過來,冰山臉上還是沒啥表情,隻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
劉陽看看地上的人,又圍着程南山轉了一圈:“南哥你沒事吧?卧槽,不愧是南哥,1V4啊牛逼了!”
這次程南山連個“嗯”字都沒施舍給他,隻微微蹙着眉,像是面臨着什麼難以抉擇的事情。
許一幻瞥見他這微妙的小表情,又看他一直沒開口,心裡已經猜到,這一定是又到了強制小任務時刻!
這次又是什麼好玩的台詞?
她雙手抱臂,帶着點看好戲的心态觀察程南山的神色。
沒錯,此刻程南山眼前的顯示屏上正顯示着一行小字:
強制小任務一:請說出校霸經典台詞——不想躺在醫院裡參加高考,就别他媽再出現在老子面前!
程南山:“……”
怎麼辦?台詞好羞恥!
進入新的副本世界,他的心态原本一如既往的穩。
不就是變回高中生?無所謂,什麼狀态他都有自信通關副本。
不就是剛回過神來就碰上幾個找茬兒來堵他的小崽子?沒什麼,程南山以前學過跆拳道,這幾個不良高中生在他眼裡還不夠看。
不就是要維持一個學渣校霸的人設?那有什麼?就算以前的自己跟這倆詞兒差了十萬八千裡,憑他超強的學習能力,自忖也不是多難的事兒。
直到他看到這個強制小任務。
說出台詞什麼的,當然很容易,這就是道送分題。
可是——
程南山外表不動如山穩如狗,内心還是沒忍住開始吐槽。
這些不良少年們離了髒話就不會說話是吧?
我國語言這樣博大精深,你們的詞彙量怎麼就這麼貧乏?一句話裡不加上“他媽”還有“卧槽”就不足以表達強烈情感嗎?
還在醫院參加高考?啧,如此羞恥的中二台詞是怎麼說出口的!
還得自稱“老子”?本總裁還不想給這幾個渣渣當爹!
何況——程總裁忿忿地想——我又沒寫過《道德經》!
程南山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回身看着地上躺着的幾個渣渣,一闆一眼地念出自己的台詞:“不想躺在醫院裡參加高考,就别他媽再出現在老子面前!”
台詞是沒錯了,可是這口吻,知道的是校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教導主任。
渣渣們相互攙扶着站起來,一邊往後退着,嘴裡一邊低聲咒罵着什麼。
劉陽沒忍住往前幾步,作勢要打他們。
那幾個立刻甩下一句:“程南山,你給我等着!”拔腿跑了。
“南哥,沒事兒吧?”
少年們圍過去,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
程南山有點懶得回答,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一轉眼看到身旁一直沉默着的少年。
少年正雙手抱臂打量着他,眼睛微微彎起,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見他看過來,立刻調整神色,作出關切姿态:“南哥,沒受傷嗎?”
許清遠。
程南山在記憶裡找出對應的名字,又看了少年一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