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妍：“……”

許一幻：“……”

這是什麼奇葩理由，海中月考前三名的獎學金是挺高的，可跟名師上門輔導的費用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夠好嗎！

“或者，等你以後成了高材生可以給我幫忙。”

方妍妍小小糾結一番之後還是接受了程南山的好意，并再三強調等自己以後有能力了一定會盡力回報。

把書房留給張老師和方妍妍，程南山拉着許一幻回了客廳。

許一幻還沒從這一系列變故中回過神來，程南山已經坐在電視機前，拿起了遊戲機的另一個手柄，選了個對戰的遊戲。

許一幻連跪了五局後終于怒了，把手柄往旁邊一扔：“爺不玩了！這個遊戲有毒！”

程南山勾唇笑笑：“那你挑一個？”

許一幻想想這位霸總的反應力和殺伐果決的手段，覺得自己大概率PK不過，開始耍賴：“不，我表示拒絕！你家的遊戲都不好玩！”

她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着程南山：“我把人找來是來給你補課的，你怎麼反倒給她找了家教？”

程南山也扔了手柄，聳聳肩：“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做家教固然可以在短期内賺一點點錢，可這遠不如讓她大幅度提升自己來得更有用。我們的投資，不論是資金，還是時間，都要用在回報率最高的項目。”

許一幻翻了個白眼：“你操這麼多心幹嘛？大好的青春年華，天天琢磨這些，真是浪費！”

程南山似有不解，擡眸看她：“那你說該幹嘛？”

許一幻來勁了，準備給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好好洗洗腦：“該幹嘛？談戀愛呀！你是真傻還裝傻？我把人給你哄到家裡來了你都不知道把握機會！”

程南山白了他一眼：“别多事！”

許一幻很無奈，去冰箱拿了兩罐可樂，順手扔給程南山一罐：“我多事？我特麼要不是跟你是兄弟，才懶得管你！”

程南山坐正身子，雖然是盤腿坐在地毯上的姿勢，他這樣端坐時卻像坐在主席台，姿态闆正，威儀不減。許一幻好似透過眼前的少年，看到了那個端正整肅的程總裁。

程南山眉目清朗，少年人的氣質看起來沒有成年人那樣冷，認真的模樣顯得格外真誠：“時間的長度對于每個人而言都是一樣的，可是時間的厚度對每個人而言差别就太大的。你的确可以在美好的青春年華裡肆意揮霍時間，你的出身和背景注定了你會比同齡人有優勢，也許不用太努力就可以輕易獲得别人奮鬥多年才得到的東西。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幸運。”

許一幻喝了口冰可樂，滿足地謂歎一聲，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嘿，還教育起人來了。你當我不知道呀，你就是想說，像方妍妍這樣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兒更要自己努力上進嘛，我又不蠢？可是——”

她說着嘿嘿一笑，眼裡盡是調侃：“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了，那她不就不需要自己奮鬥了嘛。你們程家還能少她一口飯吃？小姑娘就該被人寵着，天天無憂無慮的。”

“你當真覺得那樣對她本人而言更好？”程南山眉頭微蹙，臉上帶着十足的不理解：“戀愛——”

他手指在可樂罐上輕輕敲擊，罐身的潮氣染上指尖，留下冰涼。

他頓了頓，緩緩開口，聲音清冽，像山石上流淌過的泉：“為什麼你認為我該喜歡她？”

許一幻嘴角沒忍住抽動了下，覺得這個問題實在莫名其妙——你丫問我？因為她是你的攻略對象啊親！她是副本女主角，也是咱們偉大的客戶啊親！

當然對這個毫無戀愛自覺的抓取者而言，肯定不能這麼回答。

于是許一幻模仿着高中生NPC的心态，一臉無辜地看着他，語氣極為真誠裡帶着傻氣：“她好看呀！我可觀察過了，咱們年級，方妍妍肯定是最好看的，性格又好，跟個小仙女似的，而且我看她對你也不錯。”

“美少女可是全人類的财富，誰不喜歡？”

“嘿嘿，當然，南哥我肯定不會跟你争的，我絕對是最佳助攻！”

“膚淺！”

“切！誰膚淺了？你别告訴我你不喜歡好看的，那也太虛僞了吧！”

程南山滿臉的不贊同，盯着少年懵懂又清亮的眼看了一會兒，沒多說什麼，像是懶得跟一個NPC多費口舌似的，最後隻拿可樂罐子在許一幻的可樂上輕輕磕了下，仰頭喝下一口，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其實許一幻心裡隐約明白他的想法，她也不想表現得如此沙雕，可是兩人到底立場不同——

不管程南山究竟如何看待方妍妍，她可是奔着戀愛線來的。

就程南山這種把孤男寡女暧昧獨處的時間讓出來，讓人家小姑娘在書房上課的騷操作，她的戀愛任務可怎麼完成？

哪怕不提戀愛線，單看程南山自己的任務，這好感度總得刷吧，爽度總得漲吧？

他倆坐這兒玩遊戲喝可樂，數據能自己漲上去嗎？

許一幻咬牙：讓你丫自己不操心，活該你完不成任務被困死在副本裡！

這時顯示屏上的數值動了，方妍妍的好感度和爽度居然一下子都升到了“35”！

許一幻：“……”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