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航行過了一開始的新奇勁頭變得乏善可陳，宋星月經過和孟來尋幾天的相處也從兩人時不時的談話中越發了解五大軍校。

比起宋星月瞎子摸黑過河，顯然孟來尋的存在恰好幫助她了解了她曾經接觸不到的東西。

“你想問不同學校信仰神明的區别？”

正在吃飯的孟來尋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随後又恢複流暢拿起了一旁的飲料。

“确實有區别，而且區别很大”

其實很少有人将信仰劃分放在明面上說，何況孟來尋雖然有一位執行官父親，但還是源于神棄星，天然就比其他地方要低一等。

事實上孟來尋在宋星月面前警惕程度低到孟來尋自己都覺得離譜的程度，哪怕她們上輩子就是救與被救的關系，也不妨礙孟來尋本身對宋星月的好感。

“你有看過光腦上關于現存神明情況的劃分吧，大多數的老牌世家都信仰的是曾經的五大主神，雖然現在他們不再回應信徒，但神眷傳承下來的力量還是十分強橫的。”

“就像我最了解的帝國皇家學院，皇室信仰的一直是五大主神之一的黑暗君主，其他四大世家也分别信仰着不同的五大主神。”

“也因此信仰新五大主神之一财富之神的帝國太子才在皇室處境尴尬，大概是想将特立獨行貫徹到底吧。”

談到這裡孟來尋的眼中劃過一絲嘲諷，“聯邦則不同，聯邦信仰很雜，比起信仰單一神明，他們更傾向于哪位神明更強力便信仰誰，新五大主神的信徒大多分布在聯邦。”

“至于奧蘭軍校，其不止是唯一一所女子軍校，還是唯一一所隻信仰女性神明的學校。”

“雖然神明不可直視，但信徒大多把神明在信徒面前展現的第一投影當做神明化身的性别，據我了解奧蘭所信仰的神明大多是森林女神，戰争女神之類的中高等級神明。”

“但這并不代表女性神明中就沒有更高序列神明了，像我信仰的自由與光輝女神便是生命序列的高位神明。”

談到自己的神明，孟來尋的神色明顯帶上了幾分憧憬，但更多的話她就沒說了，畢竟雖然上輩子宋星月确實和僞神作對，但這輩子宋星月所信仰的神明都不同了，萬一對方信仰的又是一個僞神也不得不防。

“至于北境軍校，則是一個很包容的學校，隻要你足夠強，學校不會在意你的信仰，畢竟是專門用于培養參與戰争的生力軍。”

聽完孟來尋的講解宋星月悟了，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想掩人耳目，首先排除掉聯邦的學校，畢竟那邊是僞神的主要地盤，她要是跑在人家的地盤上蹦跶那和拔老虎的胡須有什麼區别？

哪怕她現在尚且年幼，她也知道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貿然行動是非常沖動愚蠢的行為。

帝國的話聽孟來尋話裡的意思大概率黨派鬥争嚴重，雖然确實适合渾水摸魚但大概率會被卷入權利争鬥中，這麼一看似乎隻剩下北境軍校和奧蘭軍校了。

但是吧...人家奧蘭都隻信仰女性神明，但自己的神明不管是奧恩維斯還是赫淮斯展現出的形象都是妥妥的男性神明形象，怕是才報名就被刷下來了。

“你要去哪？”

宋星月的目光投向孟來尋，她是真的好奇，畢竟從對方之前的話語裡不難聽出她雖然在神棄星長大，但對帝國的熟悉超乎常人，偏偏談及帝國她的情感似乎又十分複雜，有一種愛恨交織的感覺。

“奧蘭或者北境吧。”

這确實是孟來尋經過慎重考慮的，雖然父親從小就教育她身為一個帝國人早晚都要回去的，但上輩子的經曆告訴她，在沒有足夠的底牌之前去往權利的漩渦，隻會成為犧牲品。

談到這個孟來尋想起上輩子宋星月選擇的學校，對方去了聯邦第一軍校，一度成為了神棄星出來的星民眼中的明日之光，不出所料的成為那一年聯邦軍校的首席，可惜後面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清楚，隻知道她叛出了學校。

再之後知曉對方的消息便是天人兩隔。

——

飛船停靠在星球的港口，宋星月等人下船就被人接走直接送往統一的住所，但意外的是，一路上和她同行的孟來尋卻在上車的時候和自己分開了。

端坐在住所的沙發上，宋星月看着自己對面穿着西裝面色冷沉的人垂下眼睑。

“宋小姐，如你所見，現今五大主神沉睡，新的主神才是主流，你的神明執掌權柄隻是虛無缥缈的希望，與其如此不如加入我們，謀求主的庇護，人的信仰，說到底也隻是為了變強，不是嗎？”

對方一開始和她客套了許久，但也許是從宋星月的面上看不出什麼來，所以對方幹脆直白的說出了目的，宋星月沒有回答對方，慣常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深淺。

其實她是在想孟來尋，在下船的時候她像是早有預料來負責接人的人會将他們分開，所以對方靠近她耳邊留了句“小心。”

小心什麼？

宋星月的目光投向對面侃侃而談的男人一時無語，也對，從神棄星離開的人無依無靠，唯一能依靠的也隻有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抛出橄榄枝，或利或逼，總會成功吸取到新鮮血液。

舊的五大主神的信徒大多分布于古老的世家，大部分新新家族會選擇信仰新的主神以獲取強力謀求發展，如果說在高位是真神與僞神的戰争，那麼在人類層面則是舊勢力與新勢力的鬥争，何論舊勢力中大概率也有不少年輕一輩選擇信仰僞神。

确實難辦，但已經低頭戴上了單邊眼鏡的宋星月腦海中一片清明，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幫助自己一起思考，且毫無阻塞之感。

男人名叫薛利，本來被分配到“馴化”這位神棄星來的神使的時候他心中是拒絕的，畢竟從神棄星那種地方出來的那都是蠻民，他可不想沾染神棄星腐朽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