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一沒有回頭,隻是一揚馬鞭朝着營地疾馳而去。封思敬也聽見了一些聲響,帶的幾名将士将江如一團團圍住。
而出城之後行入大道,早有人在此設下了拌馬繩。馬兒慘叫一聲倒下,兩側叢林之間湧出不少黑衣人來。手拿刀劍,沖上來便砍。
江如一接過青鳥遞過來的長劍自保,武功她隻學過皮毛,這個時候根本用不上。封思敬便打便靠過來:“人太多了,公主殿下先走。臣和手下殿後,不遠處便是巡防營駐地,你隻怕過去,便安全了。”
青鳥一把長劍冷光一閃帶走了兩個人的頭顱,江如一點了頭,随着青鳥殺出重圍。
身後封思敬将殺手死死攔住,江如一同青鳥往外跑去。
直出了這條小道。
但,從前方又冒出來一夥黑衣人,拿着刀劍上來就砍。江如一試探道:“你們是誰派來了的?琅琊王氏?金氏女?亦或者是哪個不長眼的世家?”
為首之人對視一眼,道:“公主不必再猜,要怪,隻能怪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江如一往後退,青鳥拿着劍頂在前面。
這些殺手實力比之更加強悍,雙拳難敵四手,她隻能帶着公主竄進了林地。林地陡峭濕滑,跑得不快。她們幹脆雙數抱頭從山坡上滾了下去,直到了底擺脫了片刻。
江如一辨了辨方向,摻着受了傷的青鳥往背面走。
不出半個時辰便走出了林地,而這條小道彎曲,一側通往大道,一側通往村落。她們循着小道走,不敢再回大道。誰料才轉過一個拐角,便有一把大刀徑直砍了過來。
青鳥提刀去擋,卻慢了點,刀刃看在江如一的臂膀,鮮紅的血液浸濕了青衫。她皺了皺眉,往後退去。額上冒了些冷汗出來,痛,似乎砍到了骨頭。
那黑衣人卻不曾追擊,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青鳥上前,正欲帶江如一走。而遠處叢林之中又來了一夥人,青鳥拿着長劍,目光冷冽。
為首的,不是刺客。是裴淮川,他形容狼狽,布衣染血。看見面前兩個女子,面色一喜。
“公主殿下。”
江如一眼前一黑,全天下的刺客都有趕着一天殺人是吧。好不容易擺脫那些殺手,結果這裴淮川由引來一群。
“劍。”
聞言,江如一将手中長劍扔了過去。罷了,這人武力還行,能夠殺掉這些人,也方便往尋訪營趕去。
裴淮川拿了劍,腳步頓了下來。他身手很是不錯,一味的躲避不過是為了保護錯落中的百姓,将他們引上來。未曾反擊,則是沒有趁手的兵器。
身後是江如一,裴淮川不敢再退。
那柄長劍在他手中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目光一凜,帶着戾氣的一劍橫掃而出。不出片刻,這些刺客便統統倒下。
“你不留活口?”
裴淮川無所謂道:“應當是皇後娘娘的人,這郢都之中,想方設法要殺我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也對,江如一掙紮着站起來。
裴淮川這才發現她受傷了,他拿出随身攜帶的傷藥撒在上面低聲道:“公主殿下現在的仇家可不少?怎麼會一人獨自走這麼遠?”
火燒離山之後,朝廷就像忘了這個罪臣一般。他救了離山上諸多百姓,為了養傷,這幾日便住在了村落之中。
若不是在此地遇見江如一,他恐怕都要忘了,自己原本還是帶罪之身。
江如一看這他那雙幹淨的眼,似乎這些權謀軌迹都不值得他上心。
“裴淮川,幫我個忙?”
裴淮川擡起頭,亦如同當初在獄中初見那般,不谙世事。
“入我朱雀衛,我保證皇後的人殺不死你。”
裴淮川一笑:“公主殿下,雖然皇後派的殺手很是令人讨厭。但是,他們暫時還殺不死我。”
“不過,若是公主殿下要罪臣入這什麼朱雀衛,是為了鏟除毒瘤,造福萬民。裴淮川,甘願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