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像上去拉開,可這倆人打的不可開交,完全拉扯不開。
宋子傑是個書生,身材瘦弱,光憑着力氣,怎麼也招架不過魏賀。
手心閃過一道寒光,從袖子裡暗暗掏出一把匕首。
發絲淩亂狼狽,眼眶發紅,決心要給魏賀一個教訓。
魏賀鉗制住宋傑的手,拳頭朝着他的臉輪過去。
宋子傑正要出手。
不遠處,忽然飛來一塊石頭,一下子打中宋子傑的虎口。
力道之大,震的他手掌一麻,攥着的匕首也從口袋裡滑落在地。
周圍人見狀,立馬将兩人分開。
免得再打起來。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唐修和江翊騎馬從遠處過來。
方才熱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兩個人臉上都挂了彩。
宋子傑咧着嘴,梗着脖子要伸腿喘魏賀。
唐修臉色陰沉,身邊的手下把兩個人拉住。
“還沒鬧夠!”
宋子傑停止掙紮,唇齒舌尖都是血,胸口起伏,朝魏賀呸了一口。
魏賀看見江翊,眼底有了底氣,伸手抹了把臉。
“文欽,你們來的正好,春闱狩獵難不成什麼人都能進來?這種下三濫,也能進來不成?”
江翊眼眸平靜,态度不遠不近:“驸馬爺,好大的火氣,若是叫昭元公主,恐怕要發火氣了。”
看了一眼身邊的唐修。
唐修翻身下馬,走到兩個中間。
腰背挺直如青松,臉色闆正嚴肅。
“驸馬爺,宋公子,今日春闱狩獵,趕的是陛下的場子,不管今日又何矛盾,事因如何,也不該出手。”
唐修是唐風秋的義子,京城中他既然開口,一般人都會賣他這個面子。
别人怕唐修,魏賀可不怕他。
他就算被說吃軟飯,他吃飯的是當今太子親妹妹的軟飯。
就算是朝廷裡面那些大老爺來了,也不怕。
“唐修,你弄明白事情緣由了嗎?你就站出來替他說話!”
“驸馬爺,别動怒。”唐修注意到一旁捆綁的花鹿,眼眸彎彎:“下官也是就事論事,當下看看時間,魏大人也該來了。”
提到魏雲,魏賀一頓,原本氣勢消減一大半。
以魏雲的性格,應該會把他抓出來,回去一頓家法伺候。
此時站在一旁的江翊,邁着長腿過來。
伸手撿起地上的匕首,捏在手裡打量,挑眉看向宋子傑。
“打架是小,可若是出人命就是大事了,是吧?宋公子。”
宋子傑一時疏忽,忘了剛才掉落的匕首,臉色瞬間漲紅,低頭不敢看江翊的眼睛。
魏賀聽到江翊開口向着自己說話,底氣更足。
梗着脖子,瞪着被打的烏青的眼睛:“對啊,宋子傑你想幹什麼?我是驸馬,好歹也算朝廷命官,你想謀害朝廷命官嗎?”
說理說不過,以勢壓人,他倒是拿手。
唐修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江翊。
抿唇一笑。
“既然兩位架打了,看來氣是消了,若身上不痛快,下官派人送二位出圍獵場。”
一個眼神示意,手下便将兩個人的馬,各牽在一處。
宋子傑知道唐修的意思,抿唇賣他這面子。
轉身往一邊走,翻身上馬。
魏賀不服氣,還想開口,看見江翊對他做了個搖頭的動作,到嘴邊的話,還是刹住了車。
不服氣的冷哼一聲,也翻身上馬,往一邊走。
唐修回頭對着江翊笑了笑,眼底帶着打量和試探。
像一條陰冷的毒蛇劃過肌膚。
人群漸漸散去,穆姝騎着馬,走到江翊身邊。
對于全程目睹過程的她來說,這場好戲,看的不虧。
春水似的眼眸,微微擡起:“看來不是巧合。”
江翊眼眸微垂,點頭。
宋子傑為人小心謹慎,不會無緣無故跟魏賀發生沖突。
穆姝伸手輕拍了拍老馬的頭。
“一個軟釘子,趁手還便宜,想怎麼用就能怎麼用。”
江翊垂眸,目光在穆姝騎的馬身上。
“怎麼沒騎那匹?”
穆姝挑眉:“侯爺不是也沒騎那匹流星白馬?”
“哎呀呀,好冷的話,昨晚錦繡院的酒席,好吃嗎?”
穆姝不在意,上挑的眼眸含情。
“沒有你做的好吃。”
江翊眉眼彎彎,方才的情緒一掃而空。
兩個人都深谙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這裡不痛快,改日一起?”江翊看着穆姝,眼底溫柔。
穆姝抓着缰繩往前走,挺直的背影散發清冷。
“那就要看侯爺,怎麼安排了?”
江翊被一句話勾住,俊秀的眉眼如星辰,清澈迷人:“成,侯爺親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