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光眼眸環顧,尋找它的身影。
隻是還沒找到豬,就感覺身下一振。
原來那頭野豬早就在馬屁股後面等着。
馬匹驚慌失措,一個踉跄,受驚往後挺身。
原本還勝券在握的夏澤光一下子被摔倒在地。
野豬不管不顧,朝着他沖過來。
眼看就要兩敗俱傷的場面。
一道箭影從面前飛過,幹脆利落射中野豬腦袋。
随之而來的是野豬斃命,應聲倒地。
夏澤光狼狽地栽在地上,這次竟然輸給了野豬。
還沒反應過來,這視死如歸的野豬就□□倒了。
順着箭身射過來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俊俏的白衣公子,坐在一頭老馬身上。
手持弓箭,面色冷淡。
此時,夏澤光已經從地上站起來。
原本光鮮的袍甲此刻已經沾上些灰塵,變得狼狽。
拍拍身上的塵土。
面色漲紅到脖子根。
本來想出風頭,沒想到成了被野豬圍攻的場景。
“多謝。”
穆姝放下手裡的輕弓,搖搖頭。
“久聞京城豬風彪悍,看來實在不假。”
夏澤光一愣,被穆姝這麼一瞬心裡的尴尬被巧妙化解。
伸手撓了撓頭,張嘴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事,你想笑話就笑話吧。”
穆姝抿唇,上翹的眼角帶着淡淡笑意。
說實話,方才她也要掉頭走,沒想到老馬倒是不緊不慢,站在原地不動彈,看這一場人豬大戲。
夏澤光看着穆姝見他身形挺拔修長,整個人氣度不凡,卻見過這個人。
拉起馬缰繩走到穆姝面前。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穆姝擺手還禮:“在下阿瑾,是一商人。”
夏澤光挑眉,眼底有些驚訝,不過瞬間又恢複如常。
“原來是阿瑾公子,多謝你出手相助。”
穆姝眼中前面右歪右倒的野豬,抿唇搖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能幫到世子已經是福分。”
“阿瑾不是京城人?”
穆姝:“本是北境人,後來大旱天災,跟着兄長到京城經商。”
夏澤光眼底閃過驚喜:“北境?好巧,你也是北境人?”
穆姝微微一笑:“是啊,早就聽說過世子的威名,如今看來真是勇武潇灑。”
夏澤光眼底帶着笑意,覺得面前這少年看着順眼,說話也中聽。
眼眸轉動,注意到她空空如也的狩獵口袋。
“你救了我,獵場中沒什麼相送表達感謝,不如把這些獵物分給你幾隻。”
看着阿瑾像個書生,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
“不必了世子,阿瑾過來也是捧場,您過來,打獵不易,出去争個好名頭,比送我用處大。”
夏澤光挑眉,想着等會還還要出去,比試獵物,想到進來前父親囑咐自己的話。
抿唇一笑,不再推脫,拿起繩扣,将野豬捆成一排,拴在馬後面。
這幾頭豬,争名次已經是足夠用了。
翻身上馬,擡眸看着穆姝,麥色的皮膚,眼眸澄澈,道:“阿瑾,我記住你了,等後面出去,我再好好謝你。”
穆姝看着夏澤光離去的背影,長長松了一口氣。
心裡隐隐預感,日後機會一定少不了。
坐在馬背上,寒風滑過指尖,風裡都帶着血腥的味道。
遇到夏澤光,心裡大石頭也暗暗跟着落下來。
看來不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人。
駕着老馬,慢悠悠的正往外走。
看見邱雲甯火急火燎的往裡跑。
見到穆姝後,猛的停住。
“籲……”勒緊馬繩,朝穆姝比劃,示意她趕緊往外走。
“阿瑾,你快出去!獵場裡面出事了!”
穆姝臉色一沉,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出什麼事?”
“哎呀,你就别問了,文欽叫我快來找你,當下趕緊出去最安全。”
穆姝心口猛跳,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
邱雲甯看她眼底焦急,看情況不說實話,以她的脾氣,肯定不會乖乖出去。
沉沉歎了口氣:“圍獵場裡出了命案,文欽跟唐修他們已經過去了。”
穆姝眼眸凝重,環視四周。
周圍仍舊一切如常。
“命案?為何不……”穆姝說到一半,忽然想到:“他們想秘而不宣?”
邱雲甯對上穆姝神色的淩厲,無奈點頭:“唐修不讓,已經派人封鎖過去,不想把事情鬧大,别說了阿瑾,這裡太危險了。”
“唐修不讓?江翊也不讓?”
穆姝心底的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文欽還沒表态,不過現在還是穩住情況最重要。”
荒唐!
禁軍地界,皇帝腳下,出了事還想兜着,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阿瑾,什麼話到外面再說,現在不是說其他的時候,咱們先出去——”
穆姝攥緊缰繩,直接調轉馬頭,朝林子裡面跑。
“哎!阿瑾!你别沖動!”
邱雲甯在後面叫她。
穆姝此刻卻聽不見聲音,加緊馬肚,往裡跑。
江翊真是瘋了,唐修不想成為活靶子,秘而不宣,就是要拉着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