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個眼看着就被抓住咬死。
身後一片狼藉。
唐修緊握住缰繩,縱馬跑在在前面引路。
心底卻冷的像冰。
他來禁軍的第一把火,到成了别人引火的火芯。
心裡一肚子的不痛快。
越往山上走,路越來越窄,也跟着越來越崎岖。
況且這麼跑下去,隻能讓對方更方便形成包夾。
倒時候就真成砧闆上魚肉,任人宰割。
一處緩坡前停下來,帶着人調轉馬頭,沖着林間小路裡面分散注意。
跟在身後的手下,喘着粗氣,朝唐修喊道:“大人!你快看東北角!有黑煙!”
唐修擡眸,果然看見天空中升起滾滾狼煙。
心底忽然想什麼。
原本心如死灰的神态,重燃一絲希望。
朝着身後慌亂逃命的手下。
“所有人調轉馬頭。”
手下不解:“大人,調轉馬頭,豈不是羊入虎口?”
唐修眼色凝重,手心冒起一絲冷汗。
現在是不得不賭的時候了。
“要的就是他們全部過來。今日有人暗中陷害,若不沖出去,諸位的九族,也跟着不保。”
唐修平日裡看着文弱書生的樣子,如今說出話來,卻是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不由叫人信服。
另一邊,此時外面也是亂成一團。
趁亂跑出來的人,全都吓得驚魂未定。
其中許多人都受了傷,更嚴重的直接死在林場裡面。
成帝勃然大怒,下令派兵進林場調查。
接到命令錦衣衛,幾次三番進去,都是失敗而歸。
不知從何處,起的大火,燃起滾滾狼煙,把人攔在外面。
火勢之大,根本進不去。
原本怒火中燒的成帝聽到白毛怪物,霎時臉色一變。
挺拔的身姿,一個踉跄,坐到身後的龍椅上。
“陛下。”此時西承侯站出來,行禮:“此物臣曾在邊關聽過,如今千裡邊關,竟然出現在京城,如此看來,陛下,情況不容樂觀。”
“到底是誰負責的林場檢查!”
成帝臉色黑沉,一巴掌拍在龍椅把手上。
早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山捕使從人群中出來,一頭跪在成帝面前。
聲音顫抖:“陛下息怒,林場上下卑職同禁軍左衛的唐修唐大人,裡裡外外一一檢查過,當時真的沒有什麼纰漏……”
“大膽!事到如今還說沒有纰漏?當下出了人命!也是沒有纰漏!”
成帝一怒,吓得群臣紛紛跪地。
此時武将人群中走出來一位身上衣着淩亂的男人。
原本錦繡絲紋的錦袍也變得皺皺巴巴,沾滿泥土,發絲淩亂。
定睛一看原來是禁軍原右衛統領舒營。
“陛下,微臣剛從林場中死裡逃生,可以證明山捕使說的,從圍獵開始都是一切如常,到了中途,那些白毛怪物像是得到什麼指令,才從各處冒出來。”聲音帶着哭腔跪在成帝面前:“陛下,這污穢東西在京城,在朝廷眼皮子地下挑動,看來這身後之人,一定是熟悉今日狩獵之人。”
舒營話說的模棱兩可,卻也有強烈的指控性。
至于是誰,衆人心知肚明。
一旁的文官中有人站出來,皺眉:“舒大人,現在獵場裡面尚有人未被救出,現在要排除異己那一套是不是太早了。”
舒營臉上有些挂不住。
皺眉:“孫大人言重了,下官也是為了陛下安危考慮,況且陛下身邊近衛,若是有人滲透,那後果不堪設想。”
舒營用意傻子都能聽出來。
現在禁軍中左衛是宋元帥的義子,右衛是平川侯的獨子,哪一個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舒營這番話說的含糊,但也指明方向。
此刻宋風秋和平川侯端坐在宴座前,面色如常。
穩坐如山,誰也沒有開口。
成帝眼眸轉動,剛要說話。
“陛下,有消息。”隻見錦衣衛指揮使劉馳跑過來,行禮彙報:“場口大火已經熄滅,不過半山腰林上也有火種燃起,應該是人力所為,臣已經派人進去。”
成帝暗暗松了一口氣:“好,務必要将林中人救出。。”
天空升起陣陣黑煙。
許南帶着跟手下兄弟,守在圍場另一邊後山的小路口。
這裡雜草叢生,早就沒了路,加上連接林場的是一處絕壁,難以攀爬。
久而久之,也鮮少有人知道這裡也有出路。
羅玉林神色焦急,忙的要在原地打轉。
派人去前面打聽到消息。
聽說情況危機,連錦衣衛都被困在外面。
想着江翊還在裡面,他心急如焚。
“兄弟,你說侯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不成,要不咱們還是帶人——”
羅玉林想帶人去前面,還沒邁開腳,就被許南連下。
許南臉色平靜,“侯爺進去時候,已經下好命令,我們隻需要執行,其他的不能着急。”
轉頭吩咐周圍手下。
“即刻分散,嚴防各個出頭小路,隻要有可疑之人,一律抓活的,若有聲張者,軍法處置。”
“是。”
帶來的右衛親兵得令,下去準備。
羅玉林根本坐不住,拉着許南:“兄弟,咱們大人怎麼辦?現在裡面聽說有吃人的玩意。”
許南轉頭拍了拍郭玉林的手。
“侯爺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失算的時候。”
羅玉林不明白,可想到是江翊說的,隻能獨自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