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雷武下落不明,林場之後暗中勢力愈發猖獗。
根據景華說的,她們還要去元河看看。
佟正和盧曼知道穆姝又要出去。
趕忙收拾馬車,跟她一起出去。
還沒出發,就正好碰上從外面回來的司潛。
近來糧價漲幅,商界各種物價飛漲,城中流民激增,還有京城商會的種種刁難,司潛也一直忙的腳不沾地。
穆姝看着他眼下烏青,看來又是一晚上沒睡覺。
“等我回來跟你一起看賬本。”
司潛安靜的看着她,搖搖頭:“你我做的事都重要,阿瑾不必牽過我。”
穆姝看着司潛事事周到,心裡莫名有種愧疚。
種種事連累他。
司潛:“你的行禮稍後我會命人送到太學院,景華那邊,你會放心不下。”
穆姝抿唇,低着頭:“司潛……”
你這樣……我以後會還不清的。
穆姝還沒說話就被司潛看穿心思,他太聰明了,可就是因為太聰明,才會更容易受傷。
司潛挑眉,眼底笑意,伸手揉了揉穆姝的頭:“好了,等一切結束了,你再好好補償我,好不好?”
穆姝輕歎一口氣,擡頭看着他澄清的眼眸:“好……”
一行人出了京城直直往東走。
元河洶湧,當年武帝在位時,大雨連下三日。
元河決堤,洪水泛濫,淹死民衆土地,數不勝數。
淩冬時節,不變的洪水洶湧。
幾人兵分兩路,果然有了發現。
佟正招呼幾個人過去。
靠近上遊河岸停靠着一隻破舊船。
元河走水運,時常會有運送貨物的船隻停泊補給。
可這條船卻不像别的商船,顯得格格不入。
船帆已經破敗,上面有幾隻零星的燕鷗飛過落腳停歇。
三個人從台階上去,船上安靜的詭異滲人。
破舊的圍欄布條吹打着船身橫欄,呼嘯而過的風,像有人嗚咽的悲鳴。
聲音回蕩在耳邊,不覺叫人汗毛直立。
佟正走在前面,檢查過周圍确實沒人。
伸手打開船門,隻打開一條縫隙,視線掃過,吓得他立馬關上門。
瞪大眼睛看向身後的兩人。
“主子……有死人……”
三人眉頭一皺,還是打開了房門,船梁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倒挂的男屍。
死相猙獰恐怖,眉毛胡子頭發被一一拔掉,鼻子不知被什麼東西啃掉,隻剩下一半。
船棚内光鮮昏暗,血腥味撲鼻而來。
周圍船杆上橫挂着十幾個倒挂的幹屍。
地上牆上,無處不是鮮血淋漓。
三個人全都震驚的心頭一顫。
任憑穆姝見過戰場上的屍橫遍野,也被吓了一跳。
這完全是虐殺,活生生的折磨緻死。
佟同咽口水,握緊身側的刀柄,站在兩個人身前。
“主子,這裡危險,你們别靠近。”
聲音帶着顫抖,就是像佟正這樣的男子,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會心裡忍不住的膽寒。
穆姝站在門口,眼神平靜。
邁步走上前。
走到靠近窗邊的木桌前,桌上瓶瓶罐罐胡亂倒在一切。
“人已經走了。”
兩個人也跟着進屋,盧曼用衣袖擋在鼻子前面擋住那刺鼻的味道。
在屋裡搜查,一番:“阿瑾,這裡除了死人,沒有一個活人的蹤迹。”
穆姝點頭,眼眸冷靜的像鋒利的刀刃:“這是白頭翁的據點,不過在火燒太學院之後,他們便離開了這裡。”
地闆上的血液幹涸,變得粘腳。
佟正檢查屍體,發現這些人都是在脖子上放血,然後倒挂起來,直到鮮血流幹為止。
穆姝站在一邊,昏暗血腥的環境下,淡色的瞳孔閃爍着寒光。
伸手拿起桌上的骨牌。
屋裡鮮血恐怕,可死人在怎麼樣,也比不過活人。
這是不僅僅是警告,也是蓄謀已久的陰謀。
當年的雲關如此,現在的京城也一樣,把人視作玩物,玩弄在股掌之中。
佟正看着穆姝:“主子,咱們該怎麼辦?”
三人從陰森的屋裡出來。
穆姝看着元河上波濤沉思。
“派人守住,等。”
“等?”盧曼不解看着穆姝。
“等一個時機。”
現在那些人迫不及待等着她們驚慌失措,等着京城像雲關一樣變成屍山火海。
這次不一樣了,同樣的地方,她絕對不會再跌倒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