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破敗蕭殺,處處都是陳舊的灰塵和落葉枯草。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破舊的木門發出吱呀聲響。
景華從裡面出來,看到阮通到來意料之中,側身伸手,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阮通心中懷疑愈發濃重,并未開口,邁步進了正堂。
空曠的有些瘆人的正殿上,阮通開門見山:“景大人,今日我來,便是想聽聽你的解決之法。”
景華面色平靜,走到一側木桌前:“當日林場圍困的營救人馬裡,想必阮将軍也參與了。”
阮通跟着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這跟今日有什麼關系嗎?”
“當然有關,阮将軍,這次大人來東源,其中什麼目的你心中比誰都清楚,若是敲打本不用幹涉,如今陛下身體每況愈下,他的疑心病越來越重,其中若是有人利用這一點,趁亂将東源兵權收歸入囊中,便是明正言順,趁此機會将阮家連根拔起,此事恐怕從阮小姐婚事留京城時,便已經開始籌備了吧。”
阮通眼眸低垂,微眯的眼神裡看不出神色。
心中還是留有戒備:“此言可有根據?”
這番話此刻暗處說說可以,若是真放在明面上,便又是另外的價錢。
景華挑眉,伸手從口袋裡拿住一張單據,伸手放到阮通面前。
阮通接過視線掃過,原本疑惑轉變為驚訝。
景華在一旁緩緩開口:“這上面有你需要的糧食補給,若是不夠,還可再多補給你。”
空氣沉默半天沒有反應,阮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眉頭輕皺:“這些東西,在戰事便是可敵國造反的東西,你從何處拿出來?”
景華面帶笑意,隻是輕咳一聲,正殿東北角的小門裡走出一個人來。
身形高大挺拔,一襲淡青色長袍,整個人被神秘籠罩。
男人走到阮通面前:“久聞阮将軍威名,在下司潛拜見将軍。”
景華覺得司潛莫名眼熟,卻不知在何處見過此人,沉默回想的時候。
司潛淡淡開口:“将軍同在下并不相識,不過卻同我家大人熟知。”
“你家大人?”
“在京城是阿瑾,在這關外也可叫她穆姝。”
阮通像被人當頭一棒,穆姝?竟然是她。
空氣陷入沉默,面前的兩人并不着急。
穆姝,阿瑾京城商會……她怎麼會找到他,難不成她從那時候就已經布局。
“我家大人無意同将軍做什麼交易,你們本是年少舊友,如今危機幫扶本是情理之中,若說請求,也隻能說是不親之情。”
“請講。”
司潛點頭:“白頭翁卷土重來,若是南境情況危機,還請将軍出手相助。”
江翊處境隻能比他更糟:“我同文欽本是好友,幫他我義不容辭,不算什麼請求。”
一旁景華擡眸看着阮通:“若是朝中設計江侯爺枉死,逼得無可奈何之境地,将軍還有這舊友之分擔嗎?”
阮通對着兩個人,神色慢慢深沉,東源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每一步就要反複衡量。
“險棋難落,阮将軍自然心有擔憂,糧草明日便到,您可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