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三爺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地圖:“當年的白頭翁的線索便在裡面那張圖中,當年老侯爺囑托之命,十幾年來沒有一日忘記,如今能将此物交給您和少侯爺,也算完成任務。”
十幾年裝瘋賣傻,糊糊塗塗過了這些年歲。
當初江翊來九門時,他心中還有疑慮,如此年少的兩個人如何能承擔這麼重的擔子,如今看來,心中擔憂逐漸放下來。
穆姝看着桌上的圖紙,多年前的故事撲面而來,其中有多少委屈和辛苦,不是用言語形容的。
伸手将圖紙合起來:“老将軍,此物等到時候,您親自交給江翊吧。”
曾三爺輕輕扯動因為缺水而翻皮的嘴唇,笑着搖了搖頭:“夫人,這幾日您的所作所為我一直看在眼裡,直到得知您的母親是誰之後,才真正明白,您是能帶給九門福氣的人,如當年的郭姑娘一般,我信任您。”
穆姝聽到母親,眼睛莫名的酸澀,她活在别人的記憶中,早已離開,卻處處帶着她活着的痕迹。
手裡緊緊我這那塊地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
江翊從昏迷中慢慢恢複意識,整個人混混沉沉,渾身上下跟要散架一樣,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處農屋草舍,一團草垛上。
陽光着落在臉上,頭疼的厲害,努力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
那日城外偷襲,碰上白頭翁,拼命死戰之後,不知到哪裡,失去意識昏迷過去。
全省上下的骨頭如同根根斷裂一樣,使不上一點力氣,胸口上的傷口纏上一條厚厚的紗布,看着身上傷口恢複的情況至少過去數日,現在這個時候,他沒有音信恐怕軍中該亂作一團了。
忍痛掙紮着支撐草垛坐起身,此時緊閉的房門發出動靜,從外面進來一個身穿灰袍,神色冷漠的女子。
手裡端着的木盤上呈放着湯藥,見江翊醒了,邁步靠近,将盤子中的藥湯放到桌上。
“你是江翊?”
江翊眉頭微皺,戒備地看着女人:“這是哪?你又是誰?”
女人眼底不滿,走到一旁的木椅子上,慵懶坐下:“是我在問你問題。”
江翊感覺這裡處處透着古怪:“你救了我,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
“果然。”女人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這裡是平山腳下的農屋,你昏死在附近的河邊,是我把你撿回來的,現在已經沒有大礙。”
江翊看着女人,莫名感覺到有種古怪,不像是九門人:“為什麼要救我?”
“你是穆姝的丈夫,我是她的朋友,救你是看在她面子上,别自作多情。”
聽到穆姝的名字,江翊眼睛忍不住一動:“你認得小姝?”
女人站起身,眼底莫名有種嫌棄:“啧,小姝?還真親近,你現在都泥菩薩過江了,還有臉叫她,要不是你,她能到這份上。”
江翊眼神暗淡,想到穆姝,心裡不自覺的滿是虧欠:“是我的錯,不過還是多謝你。”
說着想站起身,想到自己失蹤不見,若是叫穆姝知道,心裡不知該怎麼擔憂呢。
女子看着江翊那張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把湯藥喝了,晚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江翊還沒弄清楚狀況,想開口問,女子已經率先開口:“白頭翁的秘密,還是當年的事,你想知道,就别偷跑。”
說罷便轉身要走,到門口江翊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姑娘,在下該如何稱呼?”
女子并沒回頭,隻是語氣裡帶着不耐煩地回答:“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