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傅去摸大王,看見林溫绮蹲在一邊扯着那犯錯求饒的小表情,他心領神會說她:“小绮,你可是多久沒來找我了昂,還以為你要跑路了!”
“沒有啊傅sir,這幾天在帶大王往醫院跑,我跑出海城都不可能離開你的。”
室内陰涼,今日卻陽光正好,從這裡可以看到後院整片人造草坪在陽光下被愈照愈亮,和窗外如洗般無際碧空配合得相得益彰,美得像是永盛不衰的夏日留影。
而窗外人寵奔跑,伴着偶爾的人聲呼喚和犬吠像是這活力源泉。
俱樂部每天都有課程,此刻窗外就有幾位家長帶着各家寶貝在草坪上玩耍。
其中一位家長帶着一條金毛在跑敏捷線路,單欄狗狗跨得完美漂亮,飛躍過去時四肢離地,迎着風毛發都向後順。
最後前肢有力觸地時看見金毛乖巧的側臉,因為被主人誇獎在那笑,毛尾巴也搖來搖去。
它毛色很好,一看就是有被精心照料,主人蹲下獎勵給它一塊小零食又繼續帶着它跑。
林溫绮看着就看着,有一瞬愣神,沒敢轉頭。
跑A字架的時候金毛上坡起步就是一個大跨步,四肢幾乎直接越過底部的塗色區域,林溫绮心裡一驚,反而看見下坡後主人帶着她繼續往前快樂跑去。
林溫绮察覺這隻是玩耍性質的跑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回頭時大王睜着它那黑亮亮的眼睛專注地盯着落地窗外,她不自覺輕皺眉,向下又瞧見大王戴着固定闆的腳。
她幾乎立馬起身出聲:“傅sir我去趟衛生間。”
對方還沒能回答她就卯着勁往前走,連頭也不回一個,讓成傅都有些不知所措。
林溫绮穿過室内結伴的人寵,盯着地闆直直往衛生間奔去。
她喉嚨早已發酸,盡力憋住眼眶裡的東西,讓自己每一步都能穩當踩在地闆上。
關上門的一瞬間卻還是腿腳不受力,整個人都靠在了門上。
沉悶一聲後她隻感覺到臉上淌過一線熱流。
眼前就漸漸模糊了。
喘不上氣的時間裡,她的腦海閃過無數個往日片段,想起大王帥氣又陽光的笑她就會不自覺對比此刻,越覺得怎麼會這樣就越覺得心痛。
後來她也覺得哭累了,開門在洗手池洗了把臉。冷水撲面後腦子也跟着清醒了,前一秒的疼痛也可以像是一場夢般在此刻回神。
林溫绮掏出包裡的紙巾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水分,看着鏡子前略顯紅腫的眼,她睜大眼睛笑了下,揉了揉眼眶。
又将剛才淩亂的發松散後重新紮上。
将要出門時她手機裡來了條信息,看見彈窗出來的消息她眼疾手快點了進去。
【蘇新赫】:您好绮小姐,大王最近感覺怎麼樣了呢?
林溫绮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将手機拿近了些。
這是......在問她大王的身體狀況?
她又想起剛才一幕幕悲傷畫面,覺得心情再次低迷下來。
他可真會算時間來消息。
可她來不及想蘇新赫的事了,猛地擡頭盯着天花闆。
因為她又想哭了。
她越想越委屈。
還能怎麼樣,大王還能感覺怎麼樣?
它不會說話,任由她欺負它讓它受了傷,看着别的夥伴在一邊跑得歡樂它卻隻能躺在一邊呆看着。那麼喜歡玩耍鬧騰的狗狗就隻能眼巴巴看着别人玩,它什麼也幹不了,它肯定很傷心很痛苦,别人和主人玩得快樂它卻隻有一個害它受傷的主人,連生病都不缺席的訓練,最後還是它的主人拖了後腿。
她越想淚越流得兇狠,像泉水一樣咕咕往外冒。
衛生間被推開的時候,一個女人就看着面前的人正愣愣對着大門,緊捏着手機擡頭痛哭。
她被吓到連自己急着上廁所都忘了,連忙問林溫绮怎麼了。
林溫绮卻像是在大人面前受傷的小孩,開始哽咽着越哭越厲害,擡起手機說得斷斷續續:“他......他......他問我......嗚嗚他問我......嗚嗚嗚!”
女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去拍她的背輕聲安慰:“沒事啊沒事他太壞了不哭不哭,咱們不看它啊不看了。”
林溫绮越來越委屈,抱着女人就開始哭,淚水打濕人家的衣服,像天大的委屈隻能在此刻爆發出來。
女人卻耐心十足,拍着她的背細聲安慰。
然後林溫绮在抹眼淚的間隙看見女人身後的邊牧,它一臉疑惑看着林溫绮抱着它的媽媽。
林溫绮越看越熟悉,哭着把面前的人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