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秦舒予又不放心地翻找出婚前協議。
根據上面的内容,他們雙方在婚内不能亂搞男女關系,違反者需要交付手上30%的股權加超大一筆贍養費。
!!!
這是不是代表着,她能趁這個機會合法無憂地甩掉沈淮之?
秦舒予幾乎要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了。
又看了眼帖子,确定對裡面的每一個字都爛熟于心之後,她雀躍地敲響書房的門。
很快,暗色的實木門被打開,沈淮之從中走出,“有事嗎。”
眼前的狗男人神色依然冷淡,白襯衫剪裁精良,讓他的行動間都浮了層清峻。
秦舒予控制住興奮勁兒,不忘鄙夷,單看外表,誰能想到這人居然那麼寡廉鮮恥。
她帶着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優越,也不裝楚楚小白花了,下巴一揚:“我們進去說。”
沈淮之眯着眸,秦舒予昂然的和他對視,眼裡寫滿了“我今天一定要進去”。
他冷眼打量片刻,最終側了側身。
書房裡擺着一張柔軟的長沙發,秦舒予坐下,氣勢足以睥睨全場。
她先發制人,優雅拿起面前的茶盞,語氣故意輕描淡寫:“你出差這段時間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猜謎語不是沈淮之願意奉陪的遊戲。
他眼神淡了淡:“我都做什麼了?”
秦舒予一盞水下肚,輕巧擡頭,“你……嗯?”
狗男人臉上怎麼沒有她想象中的“大驚失色戒備連連慌亂求饒”??
她一頓,也是,狗男人在裝模作樣這方面是有一手的,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自亂陣腳?
還得再加碼。
清清嗓子,秦舒予十拿九穩地抛出幾個關鍵詞:“兩個月前,世貿中心的觀景台附近。”
沈淮之皺了皺眉。
他按兵不動,仍不打算說些什麼。
呵,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輕蔑一笑,又加了碼:“你碰見了一個噴橙花香水的女人,認識一周後,你們去了時代廣場附近的洲際。”
沈淮之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冷着眉眼,重回到電腦前:“你的婚前檢查最好沒有作假,特别是頭部的方面。”
“你才腦子有病!”
他根本沒當回事的模樣,秦舒予一氣,叭叭将帖子内容全都複述了出來:“那個女人眼尾有顆小痣穿的是迪奧成衣,你化名Lucas誇過她的痣和香水好迷人還送了她一條vca手鍊,在中央公園的晚上你告訴她其實你們一個月前就在國内見過,這回再見讓你覺得是命中注定!”
“哦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命中注定已經懷孕了,”秦舒予冷笑森森,“人家都發到網上去了,沈淮之,我是該怎麼處理你的這個小私生子?”
“認下?不認?要我說根據咱倆的婚前協議,不如直接……”她一句離婚還沒說出口,沈淮之驟然打斷,“把帖子鍊接發給我。”
秦舒予愣了下:“哼,給你。”
她不屑地調出頁面,“這下看你還有什麼借口。”
帖子内容說長不長,一千多字,沈淮之一目十行。
秦舒予餘光瞄到他快劃到了底部,不忘說風涼話陰陽怪氣:“我在家被人議論白眼還嫌不夠,結果你倒好,出個差都能找到命中注定喜得貴子。”
“還知道去世貿中心的觀景台,挺浪漫啊,不過都這麼愛了怎麼才送了vca孔雀石,這不得一套18k鑲鑽證明你倆海枯石爛的緣分。”
“不過海枯石爛也沒用,不還是提褲子就跑了,哈,渣男!”
一頓辱罵十分流暢,顯然是積怨已久。
話音收尾的那刻,沈淮之也看完了帖子的最後一個字。
眼皮掀開,一聲涼薄譏嘲也落了下來:“你義務教育的識字階段是不是剛好漏掉了‘虛構情節’這四個字?”
??
虛構情節,什麼虛構情節?
她眼神狐疑:“倒打一耙可沒有用,你這行為嚴重違反了我們的婚前協議,我完全可以提出……”
“你不如自己看。”
沈淮之不耐打斷。
手機又回到她手裡,秦舒予謹慎了許多,翻來覆去地翻閱帖子,哪裡标注了是虛構情節?
正要質問,手指不小心滑動屏幕,露出了五分鐘前貼主新增置頂的評論區:“帶球跑和火葬場的極緻結合!先虐後甜蘇爽狗血!喜歡的姐妹們速速關注!另外,情節虛構,勿對号入座哈。”
“……”
她不死心:“可是你兩個月前的确去過世貿中心,也和一個女人去過vca專櫃!别不承認,我朋友圈都有人撞見了!”
“你說的世貿中心是我應合作商邀請,去實地參觀布置中的合作門店。”
“至于你說的女人。”
沈淮之掀了掀眼皮,語調涼薄:“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一個未成年感興趣。”
未,未成年?
秦舒予連忙去翻和塑料花的聊天記錄,照片的像素不清晰,明顯是偷偷拍攝的,沈淮之一身西裝站在門店裡,旁邊确實有個女人,穿着迪奧成衣略顯嬌小……真的是未成年?
懷疑剛冒了個頭,沈淮之輕淡補充:“這是合作商的女兒跟來做實踐報告,中途她提出要去專櫃修補手鍊,其他人都在。”
“……”秦舒予關掉手機,悄悄往他那邊瞄了一眼。
剛好對上沈淮之黑沉的瞳孔。
他沒看過秦舒予的朋友圈,卻精準猜到了這條信息是怎麼樣被曲解發送的:“被截掉半邊的照片加上模糊的言辭誤導,很低劣的技巧,但你上鈎了。”
他語氣裡不包含多餘的感情,可秦舒予硬生生從中聽到了不明顯的嘲弄。
再擡頭,沈淮之神色漠然,似乎還有一絲對她輕易中招的憐憫。
……憐憫?憐憫什麼?
憐憫她怎麼就那麼倒黴透頂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嗎?
拿上分手費就此離婚重回自由的美夢就此破碎,這些日子遭受的明裡暗裡的嘲笑挨個在心頭閃回,偏她還要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哪怕不被睬也要忍氣吞聲,生怕一不小心成了全家的罪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告誡自己要冷靜。
但思想在此時掌控不了情緒:“怎麼?聽你這話你很得意很了不起嗎?我為什麼會上鈎難道你心裡一點該有的逼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