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身高腿長,在他的襯托下,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瞬間被擠壓得逼仄。
但不妨礙他進攻強勢。
秦舒予勾着他的脖頸,舌根被吮得發麻,一點膩亮的絲線從唇角溢出,她腦子裡也升起了些微的霧氣。
神思一步步地後退,本能緩慢流溢。
感官變得異常敏銳之時,沈淮之動作突然放緩。
輕或重,都能讓神經敏感地戰栗。
但秦舒予不得不承認,當他有意收斂了力道,從口腔内壁到舌尖,每一處都溫存對待後,她的思維像被泡在了滑膩的溫泉水裡。
飄飄忽忽,目眩神迷。
她不自覺地仰起下巴,蹭了蹭他的唇角。
很細微的動作,沈淮之揉捏耳垂的力道稍稍一停,“喜歡?”
秦舒予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嗯。”
她這時候顯得很乖巧,目光亮晶晶的,依賴地有問必答。
嘴巴不自覺地微張,一小段鮮紅的舌尖若隐若現,唇瓣濕潤,那是他和她共同造成的結果。
沈淮之垂眼片刻,咬上了她的唇珠,“胃口太小。”
唇瓣因充血再次鮮紅,纏吻會讓人獲得一種奇異的滿足,秦舒予忍不住洩露一聲微吟。
這時候,窗外卻忽然響了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
秦舒予吓了一跳。
車内密閉性好,她倒是不擔心被人看見,隻是神思忽然一頓,整個人被從欲望的邊緣稍稍拉回了現實。
她下意識往窗外去看。
外面的景色于她十分陌生,秦舒予沒看出什麼花來,卻冷不丁從玻璃的反射面上看到了自己紅腫的嘴唇。
……天啊這是什麼!
她一激靈,這下整個人徹底清醒。
一把推開身前的沈淮之,顧不得他眼底不悅,飛快掏出了包裡随身攜帶的化妝鏡。
鏡子裡,她除了衣衫略有淩亂,面色绯紅,還帶着接吻後的餘韻……美貌依然能打。
再湊近看妝容細節,粉底清透,高光自然,眼妝也楚楚動人。
一切都很完美,小小的瑕疵也能輕易補救。
隻有……嘴唇。
秦舒予伸出蔥白指尖,顫顫巍巍地碰了碰自己紅腫的唇,□□彈彈,一白一紅對比明顯到可以就地充當海鮮刺身。
等下真的是她去吃飯不是飯去吃她?
她真的是坐在餐桌前而不是桌子上?
也沒在神思不屬的時候搞過什麼唇部整形手術?
……沒錯沒錯答案統統是沒錯,所以狗男人把她親成這樣還這麼去見人吃飯!
秦舒予翻臉飛快,把沈淮之往旁邊推得更遠,掏出氣墊補救,絲毫不提自己剛才怎麼點頭小聲說喜歡。
沈淮之冷眼瞧着她一通操作。
秦舒予補妝的間隙,抽空往旁邊瞄了一眼。
大約是不滿意她将弦繃緊又松掉,沈淮之的眼裡哂意清晰,看上去随時都可以天涼王破。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淡嘲:“檢查完了?”
嘲什麼嘲她這樣還不是因為他下嘴沒有分寸,吻技好歸好但也要注意場合啊,男人真的是關鍵時刻沒一個有用的,還是得自己及時醒悟哼哼。
秦舒予恨鐵不成鋼地瞥他:“隻完成了一半。”
她打開導航查着路程,“離餐廳還有二十分鐘……我要找個地方停車!”
沈淮之擡了擡眉,不置一詞。
秦舒予指着自己紅紅的嘴唇:“你看你給我弄成了什麼樣,如果就這樣去,所有人都知道我來之前和你……這怎麼可以!”
她一副天要破了的架勢,沈淮之配合着看了過去。
目光平靜,盯了兩三秒後,忽的伸手揉了一揉:“和我幹什麼了?”
其實秦舒予也有些意猶未盡。
下唇被他頗重的力道擦過,一片戰栗恍惚,恍惚又是剛才被重重吮磨着,唇齒相纏,盡興之餘,又想要更多。
她堅強地克制住了。
隻眼裡含水地瞪她:“隻是親了一下,你能不能别說得那麼……”
後面兩個字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索性一扭頭,“找個商店停車,我要買冰水消腫。”
……
冰水買好了,秦舒予讓它貼着嘴唇,時不時變換角度給自己全方位的消腫。
十分鐘後,眼看嘴唇已經恢複正常,秦舒予拿出口紅,想了想,給自己畫了個柔霧唇妝。
回頭,愉悅地詢問道:“好看嗎?”
沈淮之側了側眼:“不如剛才。”
無論是秦舒予先前的立體畫法,還是現在的低飽和柔霧感,都隻是妝容上的巧飾。
于他而言,分别不大。
但他确實要對她在他的掌控之下,一步步意亂情迷,抛卻理性的模樣更感興趣。
親手的栽培,遠勝過自然生長。
他的評價不符合秦舒予的預期,語畢,她的臉瞬間垮下:“怎麼說話呢,我這種花容月貌的大美女明明是披麻袋都好看OK?誇我漂亮,明明是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到不需要思考的事情!”
“建議你以後不要輕易在公開場合評價什麼藝術作品,眼神太拉了,别一丢丢個大的。”
她着重強調:“尤其是,你丢人就丢人了,我可不想陪你一起丢臉。”
她連珠炮似的叭叭叭,沈淮之有些頭痛,揉了揉眉骨:“那恐怕由不得你。”
秦舒予剛和他親完,也許是因為感覺太好,瞅着他也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但至少我還能獨美,以後出了意外找下家可容易多了。”
沈淮之眯起眼睛。
半晌後輕呵了一聲:“差點忘了你的理想。”
秦舒予預感不妙,但已經來不及叫停。
他目光微嘲,一字一句,吐字分外清晰:“死了老公後被迫繼承财産的,億萬俏寡婦。”
秦舒予:“……”
鲨了他。
馬上。
.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内,秦舒予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沈淮之給她開門,她反應平平。
提醒她腳下台階,她神情冷漠。
對侍者淡道“我和我太太”,她哼了一聲。
直到他彎曲手臂示意她挽着他一起入場,她才不情不願地搭上手:“我的理想你也是知道的,實在是很難對你好聲好氣。”
沈淮之神色偏淡,“你好聲好氣,恐怕我也活不長。”
“怎麼,聽起來我當溫柔解語花還挺難為你?”
秦舒予憤憤不平:“你回國那晚我的表現不好嗎,你難道不覺得溫存體貼骨頭一酥?”
“你提起這個。”
沈淮之眼底哂着:“那天莊滿回去後就和我請假說身體不适,頭暈惡心。”
??
秦舒予據理力争:“那是因為他天天跟在你這種肮髒資本家的身邊被腐蝕了健康!記得給人算工傷。”
她試圖和他劃清距離,但被牢牢按住了手臂:“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