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今晚一直在謀劃的場景,可在隻差臨門一腳的時刻,她又想要退縮,“……你讓一讓,我要出去!”
“去哪?”沈淮之不急不緩地追問。
陽台原本寬敞,但觀景用的桌椅縮短了這一角裡卧室與陽台間的寬度,沈淮之此時正堵在唯一的出路上,沒有放行的打算。
秦舒予漲紅了臉,“你管我去哪。”
她不再理會沈淮之,試圖硬擠過去。
這反而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快要擦肩的時候,沈淮之将她按在身前。
“……你放開我!”
秦舒予掙紮,但沈淮之力道很重,她拼盡全力,隻得到了他輕忽的一句,“跑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
秦舒予從空隙中擡頭,眼前的男人嘴角挑起細微的惡劣弧度,她反駁不過,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了下去。
沈淮之面色不變,秦舒予咬得極深,但他甚至眉頭都沒動一下,雙手仍掌握着她。
他撫摸她脖頸後細膩的皮膚,不顧她掙紮狼狽,低頭吻了下去。
這是個深吻,節奏前所未有的激烈,從唇間開始,逐漸深入到舌根。
秦舒予最初還想罵他“雖然我們不是什麼純愛但你也沒必要親成這樣吧”,可她很輕易的就沉淪了。
分開的時候,秦舒予的外裙墜在手臂上,内裡的吊帶垂下半邊帶子。
半張臉變得潮紅,“你,你可惡……”說不上是不滿沈淮之吻她,還是不滿他的撤離。
她沒有再說話了,眼睛裡含着水意。
小貓式的倔強,盈盈潤潤的,風月不能言。
沈淮之掰過她的下巴。
秦舒予積蓄了濕潤水意的瞳孔輕顫,泛紅的眼尾像海棠的花瓣。
海棠經雨。
他有意停了片刻。
直到她像是因為不滿長時間等待,催促般微微張開了唇,他才再次俯身。
他吻着她,唇齒糾纏,不忘将她抱起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背後失去支撐,屬于男人的陰影迫近,秦舒予下意識支起胳膊,上半身與桌子成了一個夾角。
這正方便了沈淮之,他的舔吮從她耳後開始,途徑的地方點起蒸騰的潮意。
“……!”
秦舒予的體内似乎有密集的電流,熱帶的季風再次呼嘯而來,她不自覺地微微吟道:“沈,淮之……”
貓爪輕撓般的聲響。
沈淮之眯了眯眼,扣住了她的手。
.
一直到了後半夜。
秦舒予濕汗淋漓,額前的發成了粘膩的幾縷。
沈淮之幫她撥開,撈起她走向浴室。
她渾身無力,任由沈淮之擺弄,半眯着眼看他的動作。
花灑溫熱的從頭頂落下,秦舒予忍不住微微一縮。
沈淮之看她這樣,略微擡了擡眉,“還有力氣嗎。”
秦舒予盯着他,不說話。
誠實來說,她現在渾身酸軟,壓根不想動手,沈淮之如果能親自伺候她倒是再好不過。
但是,她現在又有點害怕他的觸碰。
這些糾結沒有言明,她也不知道這麼開口,隻能是這樣,目光執拗,帶了點自己都沒發覺的挑釁。
沈淮之平靜地垂着眸。
浴室水汽蒸騰,半晌後,“挺難伺候。”
聲線不鹹不淡。
花灑的水流被調成了溫和的模式,覆蓋在秦舒予身上。
也柔和了她的挑釁。
秦舒予最初還縮瑟了一下,但她很快發現沈淮之隻是真的在認真幫她沖洗,紅痕被經過,他視線無動于衷。
她有點不敢相信,“你……”
沈淮之瞥了她一眼,“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沒有事做,可以一覺睡到下午。”
“?你才睡到下午!”
秦舒予瞪他,她最多最多也就中午才醒好吧。
中午也沒比下午好到哪去。
沈淮之慢哂了一下。
水流溫熱柔和,秦舒予漸漸放下心來。
她坐在水裡,不需要動手,視線很自然地落在了前方男人的身上。
沈淮之的眉眼是幽靜的。
她的顫音最破碎的時候,他的視線極深冷,仍未有片刻偏移。
他有着凜冽的本質,難以撼動,堅不可摧。
她的試探進展微弱,至今也無從得知他為何會與她聯姻。
而在巴黎的公寓裡,他說她可以刻準時,那一瞬罅隙透出微弱的回聲,是她的錯覺嗎。
“沈淮之……”
水流蕩開,她坐在浴室的水霧裡,指甲觸碰到了手心,“你和我結婚,會害我嗎。”
水聲停了一瞬。
沈淮之望向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何種情形,但片刻後,水聲重新響起。
沈淮之的開口輕而淡:“這個問題,不如還我來擔心。”
“有誰的妻子,整天嚷嚷要繼承丈夫财産的麼。”
他聲線徐徐地落在頭頂,有些似笑非笑,“兩張卡都填不飽你的胃口,怎麼,目标是股權?”
他夾雜了些微的嘲意,但秦舒予瞬間來了精神,“好啊!”
她泡在溫水裡,不在乎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擡眸亮晶晶的,如惡龍看到财寶,“你敢給我就敢要,什麼時候給?”
毫不客氣。
沈淮之頓了頓,摸上了她的發頂。
“明天讓莊滿把合同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