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予反應飛快,“憑什麼我來自證,應該由你先提出懷疑的證據。”
“證據?”沈淮之輕笑了一下,“我從不需要給出什麼證據。”
秦舒予的身體很軟,和她平時的模樣形成鮮明反差。
軟而暖的一團,還有玫瑰的香味,他摟在懷裡,漫不經心地挑起了一束發絲,“今天和姑姑聊什麼了?”
秦舒予一驚:“你記錄我的行程!”
“是姑姑來找我,”沈淮之平靜糾正她,“她讓我有時間多關心你,以免缺少安全感。”
秦舒予還有些愣神的樣子,他把頭發在指尖繞了繞,“不如說說,我最近怎麼就讓你沒安全感了?”
他按上了她的唇,“這樣?”
然後是耳後的敏感地帶,“這樣?”
一路向下,到了鎖骨自帶的凹陷處,“還是……這樣?”
再往下就顯得危險,秦舒予按住了他的手,心跳飛快,“……你少動手動腳,我就是這種患得患失會間歇性缺乏安全感的人怎麼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
秦舒予眼睛斜睨,歪曲他的話,“可我确實不怎麼有被你喜歡的安全感,今天是和姑姑,以後可能還會找媽媽或者别的什麼人傾訴排解。”
“說不定你未來還會接到類似的電話,你記得,提前适應?”
沈淮之動作微頓,“患得患失?”
他的手被秦舒予按在鎖骨附近,索性換了角度,摩挲她下巴的小尖尖弧,“患得患失的人可不會不簽合同。”
“都說了黃曆不建議,你怎麼就不信!”
秦舒予忿忿,下巴被他弄得微癢,她低頭直接咬了上去,“老祖宗說不行,你還非要我今天就簽,萬一那合同出事怎麼辦?”
她咬得極重,咬完隻微退開了一些距離。
舌頭不自覺擦過手指,柔軟而癢。
話裡有話。
沈淮之半眯起眼,手指微曲,讓她被迫伸舌和他勾纏,“哪有那麼多事情要出?”
“簽不簽随你,左右打印好的東西,也變不了。”
他無所謂這個話題,秦舒予被他作弄得滿臉绯紅,眼神惱怒,卻還是不得不配合他的動作。
眼睛明亮,表情不甘,動作間卻已經有了熟悉的默契。
沈淮之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舔走她流出來的口津,“好甜,寶寶。”
……!他叫她什麼?!
他的氣息逼迫在側,手指已經退出去了,唇舌接替,卻隻在外側輕重舔吸。
溫和有溫和的酥麻,秦舒予感覺渾身的癢意都集中在這裡了。
激烈和懷柔哪個更讓人經受不住?她答不出來,卻已經下意識微張了唇。
沈淮之得門而入。
“你……剛剛,喊我什麼?”她不忘費力做着确認,口腔被塞滿,聲音含糊不清。
“不喜歡麼。”
沈淮之放開她的唇,陣地被轉移到了滴血的耳垂。
那裡出奇敏感,僅是觸碰,秦舒予就微微縮了一下。
他惡意地含在嘴裡,又叫了一遍:“寶寶。”
皮下的神經随他的進退搖擺,她的全部感受都寄托在他身上。
聲音微沉,随說話間呼吸噴灑,牽起四肢百骸的戰栗。
秦舒予的心重重跳了一拍。
她顧不得身上的感受,主動側過了臉。
沈淮之的眸色幽深,一切的情緒都被深深阻隔了,連他的親人也隻能在門外窺探猜測:“他能這麼做,就是不讨厭,甚至喜歡的意思。”
不讨厭。
距離近到唇瓣幾乎要相觸,她呼吸變急,心跳更快一分:“你,是真的想跟我好好結婚的吧……?”
清潤的眼底,和昨晚問他會不會害她一樣時,如出一轍的執拗。
“我有什麼理由,故意破壞婚姻,自找麻煩麼?”沈淮之被問笑了一下。
“可是,可是,”秦舒予撇着嘴,才不相信,“你明明嫌我麻煩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
“我感覺到了!”
秦舒予提起這還有些氣悶,“雖然你沒說過,但是行為語言明明白白……!”
“那是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在進行不必要的僞裝。”
沈淮之嘲了一聲,又提起他出差回國後的第一次見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嗎。”
“太假了,舒予。”
“?你才假!”秦舒予跳腳,“你這種假仁假義人模狗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最最虛僞了!”
“虛僞?”
秦舒予說話時不自覺動着身體,蹭着他,沈淮之感受到了,低頭惡意地在她的唇珠上磨吮,“寶寶覺得,這樣是虛僞嗎。”
唇瓣被含着,秦舒予說話不方便,發出的聲音更似“嗚嗚”。
她在罵他,還罵得不輕。
沈淮之聽清楚了,故意曲解:“喜歡這樣?”又重重咬了一下,“這樣,是不是更喜歡。”
……這讓她怎麼回答!
唇上逃脫不了,她伸手往他胸口用力一錘,“如果你對我别有所圖,我一定會和你離婚。”
離婚?
她觸碰到了敏感的字眼。
沈淮之低下頭。
在他的心意下,秦舒予的眼角鼻尖全都通紅,瞪着一雙兔子眼,唇瓣有如被揉碎的海棠,偏偏這時候還不忘放着狠話。
可憐又可愛。
但如果,她被别的人看到了。
沈淮之捉住她的手腕與他相扣,聲線偏淡:“知道是誰在親你嗎。”
……?
秦舒予滿臉抗拒,眼裡寫滿了“這什麼弱智問題”。
她不願意回答,甯願死死繃着唇,太倔了,沈淮之懲罰性咬了一口。
秦舒予吃痛,不情不願地開口:“沈,沈淮之……你怎麼還咬我!”
“你說呢。”
他語氣是溫沉的,折騰她的力道倒是沒減半分。
秦舒予心知這是不滿意她的答案,她哼哼唧唧:“淮之……”
還是不對。
少爺,太子,哥哥,沈總……
所有中性的,或含着她微諷的稱呼都被喊了一遍。
她或許是夾雜了報複,或許是真的不知覺。
沈淮之耐心很好地磨着她,每錯一個,折磨加深,秦舒予心裡幾乎要被不能痛快的渴望逼瘋。
雜草瘋長,她聞着他身上香根草的味道,半晌,終是哭唧唧地喊出了:“……老,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