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被沈淮之握着,說話時已不管不顧,“你不配合的話,那我隻能去找别人幫忙。”
于樂秋耳朵靈敏,就等着她遊戲失敗呢,當即出聲反對:“那怎麼能行!說好讓你老公來,就必須你老公。”
“那我怎麼能想到老公突然不行了?”
秦舒予叭叭叭叭:“我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都什麼時代了能不能靈活一點,不要墨守成規。”
“噫,”陳玉雙啧啧嫌棄,“你為什麼總能把耍賴作弊說得那麼清新脫俗?”
“别羨慕,仙女的超能力。”
沙發上坐着一群男男女女,秦舒予點兵點将,挑中了位還算信得過的力量型姐妹,一臉期待:“你……
被牽住的手心忽然傳來一陣尖痛。
秦舒予回眸,沈淮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眼底有些涼,“你想去找誰。”
“或者說……你覺得誰更行?”
“呃……”
求生欲作祟,她的滑跪快得像踩上了西瓜皮,“沒有别人,隻有你……”
圍觀群衆被她虛化成背景闆,心底本就漏風的氣球癟得更狠,她讨好般蹭了蹭他的手心,“我是說真的。”
沈淮之不冷不熱地“呵”了聲,不怎麼買賬。
可遊戲快到了揭曉輸赢的時刻。
秦舒予猶豫了瞬,“如果完不成大冒險,秋秋就要給大家欣賞我很久之前第一次喝醉時,假裝在主持節目的黑曆史錄像。”
“可是……”
她頓了頓,踮起細高跟。
紅豔的唇靠近他耳畔,聲音溫軟,熱息擦着附近的皮膚,輕輕飄飄。
“……你不是要我,登台隻給你看嘛。”
玫瑰彌漫。
沈淮之的額角不明顯地一跳。
身前的人眼眸軟得像水洗過,依賴地注視着他,頤指氣使與細聲細氣,她在這兩者間越來越切換自如。
卻也隻有他能見到。
沈淮之微眯眼眸,制住她的腕,心底的躁意迅速增長。
他很好地克制住,俯下身,周身的氣息混合他的溫度,聲音沉而淡淡,“這麼聽話。”
情緒不明的一句話,秦舒予敏銳察覺出不明顯的侵略性,微閃了閃目光,“那你喜歡嗎……老公。”
她擡起眼,烏黑的瞳孔裡映着他的影子。
沈淮之凝神,定定看了她半晌後,唇角的弧度細微一擡。
指骨修長,撫上她的發頂,緩聲似是誇獎。
“很乖。”
他的手順着發絲往下,秦舒予被他按在懷裡,視線受阻,耳朵緊貼他的心跳。
清晰平緩的一聲接一聲,規律,且有力度。
她抓着他襯衫的手不自覺收緊。
這時,陰影從頭頂灑落,她肩上陡然多了件寬大的西裝外套。
外套尚帶着男人的體溫,殘留了一絲淡香,剛吸入時偏涼,卻很快,奇異的讓血液都變躁熱。
秦舒予将臉埋在他懷裡,鼻尖籠着他的味道,偷偷蹭了蹭。被男人察覺,攬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停。
然後,她被按得更緊。
秦舒予面色紅撲,一方面源于緊張。
外面的情況她看不清楚,聽覺,成了她此時唯一的倚仗。
身後似有人小聲驚呼,為沈淮之突然的動作。
脫外套罩給女伴,這裡面諸多代表保護、隐藏或是宣誓的意味,無論哪個,放在他身上似乎怎麼看都顯稀奇。
秦舒予悄悄得意起來,剛去想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男人偏沉的聲線再次落下。
“自己攏好衣服。”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默默擡手照辦了。
外套被牢牢拽緊在纖窄的肩,沈淮之微屈手臂,在這時将她抱起。
衣服寬大,剛好能遮在她的腿彎,秦舒予被抱着,一隻手摟着他結實的腰身。
外套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一半,男人頓了頓,伸手替她扶穩。
在秦舒予被抱起的那一刻,周圍的驚呼聲更甚。
一碼歸一碼,沈淮之能不能來是一回事,願不願意去抱又是另一回事。
本來以為秦舒予抽中這張牌是騎虎難下,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人,居然真的願意配合,完成了這個所謂的公主抱。
圍觀的人激動紛紛,現場吃到了一口真瓜的刺激,也讓聲音也越發雜亂。
沈淮之不被察覺地皺了皺眉。
旁邊動靜頗大,也沒有引去他的一瞥。他目光垂下,秦舒予乖順地窩在懷裡,烏黑的瞳孔裡除了訝異,幾分欣喜明顯。
不知,是不是因為遊戲成功。
他神色微動。
秦舒予注視着他,大冒險宣告勝利,她自然得意又高興。
但開心不過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了現在的處境。
她在被沈淮之抱在懷裡,身上搭着他的衣服,溫度融入氣息,将她籠罩徹底。
灼熱與清冽交織,營造出此時奇異的,惹人探尋的迷醉感。她不自覺咬着唇,擡眼望見眼前男人清晰的下颌線條。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有一點,想去親他。
或許……真的是因為酒精。
旁邊忽有人喊了聲什麼,神遊中的人回到現實,忽然意識到周圍還有别人在場。
她罕見覺得不自在,羞躁莫名,在心底蒸騰。
……耳朵紅得比以往都甚。
生怕自己再不小心被色欲熏心,秦舒予閃着眼睫,小聲提醒:“這樣就行了。”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沈淮之撩起眼皮,将她一瞬間的神情看在眼裡,語調斯文平靜。
“這由不得你。”
他調整了秦舒予在懷裡的姿勢,單手抱着她,從容走到桌邊,喝掉一杯倒滿的酒。
變空的酒杯被随意放下,在玻璃的茶幾上發出不明顯的輕響。
一同落下的,還有他平靜自若的聲音:“舒予醉了,我先帶她回去,今日見笑。”
沈淮之輕掃過一眼面前神情各異的衆人,唇角微牽,慢條斯理地擡手,摟緊懷裡的人。
“感謝諸位替我照看夫人,賬單已結,各位不妨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