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她眼底,寬大的掌心一下一下,撫摸在她頭頂,“這樣抱着你,算陪你嗎。”
“……不算。”秦舒予微眯着眼,享受這一刻他的懷抱和撫摸。
但她的要求不止于此,“隻是抱着算什麼?還沒車門上的按鈕有意思。”
被評價還不如一堆控制座椅風速或音響的按鈕,沈淮之微擡眉梢。
生氣倒不至于,仍撫着她的發頂,隻是空閑摟腰的手捉住了她手心。
“那什麼有意思?”
他落在車窗裡的模樣仍很矜貴,語聲輕淡,如同隻是一句普通的反問。
卻不輕不重地捏她的手,提醒自己的存在。
秦舒予的眼睫顫了一顫,揚眸時,他英挺冷峻的五官落在她眼底。
她悄悄地反握了回去,“我覺得,可能要……”
她的紅唇猶豫地開合,漂亮的形狀,在黑夜裡,如玫瑰的邀請。
沈淮之垂眼,視線落在上面,籠罩她的氣息平穩沉靜,充滿耐心,如同他一直在克制的欲望。
車子駛過了一處繁華地段,明亮的影院招牌從旁經過,秦舒予偏頭看了眼,像有了靈感,抓住他的小臂。
某種氛圍一觸即發,她無知覺地攪動了,沈淮之在狹窄的夜色裡俯身,精準貼上她的唇間。
齒關毫無防守,門戶洞開,他卻不急着深入,在外側細緻地描摹唇形,遊刃有餘。
秦舒予猝不及防,被他弄得有些癢,唇瓣下意識張開更多。
一小截鮮紅的舌尖若隐若現,被男人察覺,勾着吮舔。
手裡背部的襯衫逐漸被抓得泛皺,漸漸迷蒙的視線裡,秦舒予努力去看,是沈淮之在專注地吻她。
心底未言明的渴念在此時疏解。
下一個瞬間,又随他的模樣湧出了更多。
她抽出手臂,隔着西裝褲貼上了他的大腿,唇舌找到機會,費力溢出含糊的一句,“你回去後要,唔……陪我,看場電影……”
……
很快到了家,秦舒予從沈淮之的身上下去,這次倒是沒讓他抱。
她先一步進了别墅,踢掉鞋子,影子帶着某種雀躍。
沈淮之落在後面,看到她的背影,揚了揚眉。
别墅樓頂泳池的水管出了問題,管家來彙報。秦舒予急着解開綁頭發的小皮筋,沒耐心聽,先上去了。
沈淮之瞥了眼她,視線回落到身前的管家上,聽了幾句,颔首淡淡,同意了她的解決方案。
随後信步走上台階。
推開卧室房門的時候,秦舒予解好了頭發,正在脫自己的小裙子。
看見是他,她摟着身上的一半衣服,急匆匆閃身進了浴室,反鎖的時候不忘指責,“你怎麼不敲門!”
沈淮之平靜地微笑:“我怎麼不知道,進自己的房間還需要敲門。”
“誰說是你的?”
秦舒予隔着門闆反駁他,“這也是我睡的房間!”
“有差麼。”沈淮之散漫挑了下唇。
她的東西,他更沒有保持邊界的必要。
房子裡有專門的影音室,秦舒予洗完澡後就跑過去了,等待沈淮之洗漱的間隙,她坐在中間挑選片單。
她今晚對一起看電影充滿興緻,沈淮之看在眼裡,不會爽約。
一段時間後,他從門口走進來,坐在秦舒予身邊,身上帶着潔淨的沐浴後的味道。
秦舒予如一隻靈巧的貓,在他靠近的瞬間,肩膀一歪,悄無聲息地湊了上去。
他習以為常地摟住她,目光落在前方,“要看什麼?”
“不知道。”秦舒予很誠實。
她隻是一時興起,沒有對具體哪部片子的執念。
沈淮之來之前,她已經用遙控器在投影儀上來回按了七八分鐘。
估摸着再找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她随便選了一個,“就它吧。”
電影從海報到名字看起來都很不妙,沈淮之皺了皺眉,“你有看過這部嗎。”
如果是往常,這個時間裡,沈淮之一般是在處理一小部分白天積攢的工作。
今天他推掉工作,特地陪她來看電影,顯然不打算在這難得的閑暇裡,和她去欣賞一部爛片。
秦舒予不理會他,自顧自從沈淮之的手裡奪回遙控器,興緻勃勃:“你和我一起看,我就看過了。”
“……”沈淮之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高估了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放任她去做選擇。
不論當事人的一方如何不情願,電影的音畫都按着預定的軌迹,逐漸展開。
内容無異于它的評分,故事狗血,鏡頭粗糙,沈淮之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趣。
他低眸,秦舒予睜着眼睛,看上去樂在其中。
他不留情地去掐她的臉,眼底薄嗤,“這就是你天天挂在嘴邊的品味?”
秦舒予拍掉他的手,“你懂什麼,見過太多優秀的東西後,會覺得優秀是常态。”
“我輸入爛片,是在糾正自己的認知。”
她斜睨他,“機不可失,你也可以趁機糾正。”
又一套張口就來的歪理邪說。
沈淮之似笑非笑,盯她看了幾秒,“怪不得要去當主持人。”
他伸手,撥開她不小心遮擋住臉的發絲,不甚客氣地沿着她臉龐的弧度,一步步往下緩緩勾勒。
手指偏涼,身體其他多餘的感受不見了,通通集中在他的動作裡。
秦舒予的心跳漸漸變得匆匆。
比起耳垂這種神經密布的地方,撫弄臉頰帶來的身體感受要平平無奇。
但也因此擁有了更為明确的象征意味。
她不安地動了動,沈淮之修長的指骨在這刻停下。
“既然舒予這麼能說會道,能不能告訴我……”
他捏着她精巧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肉附近徘徊、按壓。
欣賞她這一刻的緊張,語調斯文,輕輕淡淡。
“我這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