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勝已經跳下了桌子,正抓着幾個寬窄不一的環形物件,臉上帶着奇異的笑容,對着宋年問起:“你覺得他更适合哪個?這些都是按他的尺寸量身做出來的。”
“鐵的怎麼樣?可以直接焊死,很是牢固可靠呢。但是鐵的會硌出來不少劃痕,還可能感染發炎,拆也不好拆,大概隻會在一開始他反抗意志強烈的時候用。”他率先展示的是個顔色灰暗的,大約三指寬的鐵質項圈。上面除了墜着一個小圓環外沒有别的裝飾,并沒有做鎖扣,似乎真的像小少爺說的,打算用焊接的方式鎖死在誰的脖頸上。
接着,他把那隻最顯笨重的放下,開始展示另外兩個比較相似的,約二指寬的項圈。它們的下方墜着一小截同材質的鍊條和幾個同色的小鈴铛,并帶有一截重複疊合的鎖扣。“金的或者銀的呢?以他的膚色和身材的話,感覺不論戴上哪個都很好看呢。會有點軟,不過我給的厚度很足,他絕對同樣掙脫不掉。嗯,可以作為我心情好和他出去走走時的裝飾品。”
他于是又放下那兩個款式相似,隻是不同金屬制成的項圈,轉而拿起了一些由不同皮革制作的,寬窄跨度豐富的環形物。這之中,最細的讓宋年看着感覺更适合作為某種作案工具,最粗的則更像是一個護頸,簡直會阻礙穿戴者的低頭扭頭動作的程度。這一些,鎖扣、裝飾都各不相同,似乎是為了滿足持有者的收藏癖好。
他手指輕撫皮革上的紋路,略微眯起了眼睛,看來頗為喜愛皮革制品。他說:“還是皮質的最舒适,花樣最多,不過,也最容易掙脫。要等到他足夠聽話了,再慢慢的換來戴着玩。這裡面還有我親手鞣制打造的,肯定和他十分契合。”
秦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他重重的放下了那些東西,含着怒火,又翻找着照片。他找到了他要的,便激動的将它們湊到宋年眼前。
那是許多許多張,在各個場合,從典星的各個角度偷拍他的照片。大概橫跨了這少年許多年的成長時間,終于來到了越來越接近他如今模樣的那張。“我安排人一直關注着他的情況,偶爾給我傳遞些他的各項數據和照片緩解我的思念。他的生活太平穩了,我覺得這樣他會忘記我的存在,不好。”
“上學期期末考完,我找了些□□綁架他,想吓吓他,那群蠢貨卻把他丢去了地下區。”
他換了一沓照片,最前面的那張,赫然是典星剛被送到醫院,兩隻手被勒得太久,雖然解開了,卻仍然發腫發紫的模樣。随着秦勝翻動,後面的照片,還包涵典星接受治療的畫面。宋年終于清晰的得見那少年手臂上一直被他刻意遮掩的傷痕,很嚴重,哪怕到最後抓傷的裂隙裡已經填滿了扭曲難看的新肉,依舊可以說整條手臂的半個面都廢掉了。
“等他再回來,就成了這樣。該死,你們地下的這群爬蟲,到底在和什麼怪物共生着?他明明應該截掉這條随時會危害他生命的手臂,為什麼他不肯這樣做?沒關系,等我得到他,作為主人,我會重新替他做一個明智的決定。”他說。
宋年已經想到了造成這種傷的東西是什麼,如果是那種怪物的話,可真的不能說地下人在和它們共生啊。不過,她實在是不樂意搭理眼前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夥了,隻是靜靜地繼續看他表演。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知道了,是羞愧得無話可說了吧!我不會介意他少一條手臂的,甚至如果他太難馴服,表現出強烈的自傷行為的話,再多做些類似的事情也不錯……”秦勝說到這裡,似乎已經在想象一些相關的畫面了,他甚至不太優雅地吸溜了一下唾液。
而宋年,終于再也忍不住,她開口,聲音裡已經滿是壓抑的寒意:“你他爹有病吧?”
秦勝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這位小少爺,并沒有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的囚徒吓到,他反而為能激怒到這個一直表現冷淡的女生而感到滿足。
他搖搖頭,從邊上的貨架上翻找出來一捆東西,打開像是幾個上寬下窄的皮套。他取出一個,邊比劃着,邊繼續說:“你不懂,看,像這樣把手臂彎折套好,紮緊,既是固定,又能保護。弄上四個,人就可以……”他晃動着那隻曲在皮套中的胳膊,大概做出了一個示意前行的動作,“但是如果摘掉一些的話,連這種東西都用不上了,很方便呀。”
方便你個大頭鬼!這樣肆意的聊着毀去别人正常的能力的話題,不是個變态還能是什麼?宋年不是沒見過變态,以前她會覺得和自己無關,可當變态要碰的是她還算感興趣的人時,她才有了這種想把一個人狠狠地毆打一頓的沖動。甚至,甚至不僅僅是打一頓,她已經不可遏制地想到了一些更加過分的,但有違于她原則的做法。
最次,讓這小少爺做一段時間的傻子,應該能清淨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