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假道士!你還是惦記着你的表姐對不對?說什麼會學着去喜歡我,會真心待我,全都是假的!全是你假意說出哄騙我的!你根本就……”
花春盎尖聲尖氣的怒斥尚未喊完,謝恒已是捧着石頭走至了她身側,并單膝跪下:“……躺好。”
太陽穴一突一突的,想起昨日,混世魔王說起這番類似的話,金豆子掉不停的場景,謝恒就心有餘悸。
瞅着她的眼眶裡,尚且隻是有點濕潤,成型的金豆子尚未盈出,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花春盎撇了撇嘴,壓着笑明知故問道:“幹嘛?”
謝恒溫聲道:“你不躺好我如何幫你揉搓?”
“哦。”
花春盎沒忍住得意得笑出了聲,而後像隻大烏龜一樣四肢伸展開,在大芭蕉葉上趴好了。
雖行為粗魯,但美人露肩袒臂,畫面到底香豔。
好在花春盎背對着他,讓謝恒的壓力減輕不少。
他單手舀起一小團的藥糊,強迫自己目不斜視,敷在她光.裸的後背上最大的淤塊處,刻意放輕了力道開始揉搓。
結果才剛出力,花春盎便尖叫着差點彈起:“痛痛痛痛痛!!!郎君,你輕點!”
謝恒邊減了幾成力,邊解釋道:“淤血需得揉散了,否則明日傷處将會加倍疼痛。”
花春盎依舊痛得直抽氣:“那那那那那也得輕點!!!啊!!!!!!郎君~~~你輕點!痛死我啦!!!”
不知内幕者,單聽這凄厲的動靜,怕是以為荒郊野嶺,有壯漢意欲對美嬌娘行不軌之事。
隻聽越叫越誇張,謝恒隻得又降了幾成力:“這樣的力度可還行?”
背上的淤塊沒被他搓出幾分熱度,反而是他的手轉瞬如燙手的山芋一般了。
花春盎痛得掉下兩滴淚,控訴道:“還是痛!郎君~~~你的手糙,手勁又大,你再輕點!!”
脆生生的聲音,不像是在發怒,反而像是在嬌嗔。
但謝恒清楚,花春盎并非後者,隻能又降了點力,并最後加以警告:
“如此勉強了,再輕就起不到效果了。力道不重,花費的時間會久些,你注意不要睡着了,否則容易着涼。”
雖然力道還是有點重,但勉強能忍受了。
“那好吧。”花春盎嘟囔一聲,勉強接受了。
閑來無事,花春盎問道:“郎君~~~我們現下在哪?”
謝恒:“雍州。”
好熟悉的一個地名。
花春盎絞盡腦汁沒想明白,究竟熟悉在哪,複又問道:“雍州在哪?”
謝恒:“……距皇城一千五百公裡。”
花春盎驚歎道:“僅靠着一雙腿,就跑了這麼遠,郎君~~~你可真厲害!”
心中舒坦了,便将回家與否的事抛諸腦後了。
花春盎有一搭沒一搭跟謝恒說着話,為了防止她睡着,謝恒有問必答。
一歪頭,花春盎看見别在他腰間的《道門真經》,老成得批判道:
“郎君~~~你怎麼總是臨陣磨槍,臨到用時才翻閱《道家真經》,若遇見的不是賊匪,是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敵人,敵至陣前才勻出精力翻閱道書,豈不是容易腹背受敵?你是狀元出身,難不成還未将道家那點術法學會嗎?”
謝恒冷笑道:“我去道觀拜師學藝的路上,就被你擄去了丞相府。”
花春盎半點不接受這說法:“難不成還怪我咯?要我說,郎君~~~這一路上,你趕車的時候不就無事?在這期間,就夠你熟讀《道家真經》了。說到底,還是你不夠努力嘛!”
謝恒:“……”
不見謝恒回應,花春盎艱難得後仰頭看他:
“郎君~~~你怎麼不說話了?”
“郎君~~~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嘛!”
後仰幅度之大,也不怕将脖子擰斷了。
謝恒:“……你說得對。”
得此回答,花春盎身心愉悅得哼哼唧唧了起來。
……
足足半個時辰,謝恒才将花春盎身上大大小小的淤腫處理好了。
結果花春盎剛剛站起,還不待将外裙穿上,就覺得右腳底傳來鑽心般的疼痛,一時腿軟又重重得跌回了芭蕉葉上,一屁股将其坐穿了。
花春盎哭喪着臉,将沾滿了塵泥的右腳踢到了謝恒的懷中:“嘶~我的腳底闆為何如此辣?郎君~~~你快替我瞧瞧!”
謝恒隻得将髒兮兮的繡花鞋脫下,又将内裡羅襪褪下,不足他巴掌大的玉足輕巧得盛在他的掌心中,觸感光滑細膩,腳底闆被摩得破皮出血,暗紅的色澤,更襯得這隻腳如溫香軟玉般。
謝恒鬼使神差得想要摸一摸這隻玉足,卻在粗糙的手指觸及腳背時,隻聽花春盎催促道:“怎麼樣嘛,郎君~~~我瞧不見,你怎麼也不說話?”
此時花春盎并非趴着,而是坐着,能夠完全看清謝恒的表情。
謝恒臉上發燙,連忙将頭垂低了些,并将其中一隻手收回,裝作若無其事得舀了點藥糊,塗抹在腳上的傷口處:
“許是站在馬背上時,被颠簸得狠了。腳底淤腫得更嚴重些,我揉搓久點也能好。”
滾燙的手覆在玉足之上,仿佛抓握着世間最美好的珍寶。
直到将最後一點藥糊塗抹上,謝恒覆在她腳背上的手,竟鬼使神差得摸了摸。
“哈哈哈好癢,郎君~~~你是沒吃飽嗎?怎生得剛才力道大,現下力道又如此小了哈哈哈哈?”
花春盎癢得一腳踹了過去,包攏住玉足的手急急後退,怕觸碰到傷口弄疼了她,于是隔着手掌騰出一點空隙。
嫩白的腳尖,一下重重地踢在了謝恒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