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立刻左腳騰挪,矮身躲過了橫劈來的劍勢。
從神識中,水苓看到背後偷襲之人竟是秦夜!
水苓剛要诘問秦夜在幹什麼,一句話哐當砸她腦門上。
“你是誰?”
水苓心髒驟縮,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暴露了,但緊接着又覺不對,回來的這一路上她已經根據記憶調整了細節習慣,不可能暴露。
而且最奇怪的是,她出去一趟,念經的和尚離奇消失了,本該昏迷的人不但醒了,還靈力盡複,要不是旁邊那五具屍體還在,水苓都要懷疑自己這是又穿了。
因此,水苓愣了一秒後,反而一臉懷疑的緊盯着秦夜,拔劍出鞘,好似隻要找出破綻,就要将他就地正法一樣。
水苓仔細打量秦夜,與記憶中形象做對比,一樣的死魚臉,同樣是練氣十層的修為,出劍的方式習慣也對,但是,速度明顯慢了,而且是橫劈。
如此說來,秦夜并不确定她不是原身,而剛才的偷襲也隻是試探而已。
那,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必定是秦夜本人,否則剛才的偷襲就該一劈而下,讓她無路可退。
确定後,水苓内心松了口氣,不确定就是好消息,接下來就看她演技過不過關了。
然後水苓就表現為她觀察後,認為他就是秦夜,表情也明顯有所松動,但牢記殺手懷疑一切的規矩,斜着眼問他:“我們追的什麼?”
說完就緊緊盯着秦夜,但秦夜撩起眼皮子瞅了她顫巍巍的劍一眼後,反問了一句:“是男是女?”
漂亮!
水苓心裡不得不承認此人回的巧,也問的妙,這句話既回答了水苓所問追的是人,同時也在最後确認水苓這個同伴的真實性。
但原身是個沒腦子的,她當然不能表現出自己已經看破了的樣。
翻了個白眼兒,水苓把劍往前一怼,裝作生氣的樣子:“秦夜,你是不是男女不分,眼瞎的連個男人都看不出來,白瞎了你一雙鳳眼。”
嫌棄過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拐跑了:“不對,是我在問你,不是讓你問我,你還沒回答我呢。”
說着,劍直接怼到了秦夜鼻尖兒上,蠻橫不講理道:“快說,我們追的是什麼?再不說,我,我,我就殺了你。”
看到這色厲内荏的樣子貨,秦夜徹底放心了,也就這樣的蠢貨,才會被人耍的團團轉。
實在懶得和蠢貨多說,隻吩咐道:“回木陀城。”
水苓一臉懵:“回木陀城?秦師兄你的傷好了?不對呀,我采的藥還在呀!”
秦夜轉身就走:“好了。”
水苓一臉不可置信,看看光棍的秦夜,回頭瞅瞅五具屍體,這是要抛屍荒野?
這些人可是受你倆任務的連累才死的,怎麼能棄之不顧,好歹也該帶回去安葬才對。
然後水苓就催發靈力,瞬間淚流滿面:“不行,秦夜你個混蛋,你怎麼能抛棄白師姐他們,要不是我們要……”
‘嗖’的一下,一把橫在水苓脖子上的劍阻止了即将脫口而出的話,水苓好懸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沒反手一劍掄回去。
隻聽秦夜冷冰冰地說:“你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想活,就得記住了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水苓被吓得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問他:“那…那我們…回去了怎麼交代?”
秦夜手上燃起一張火球符,水苓眼疾手快抱住那條胳膊,為此還劃傷了脖頸。
但秦夜顯然沒想到水苓敢不顧橫在脖子上的劍就搶,因此持劍的手即便快速後撤,也還是劃破了一點她頸部的皮。
這下,水苓更确定了,秦夜不敢殺她,殺了她,他的麻煩隻多不少。
不錯,原身的這個便宜靠山挺有用。
水苓抱着不撒手:“秦夜,你敢燒了白師姐他們,我就跟阿梧說你欺負我。還有,還有,你是我從坑裡扒出來的,那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命令你不準傷害師兄師姐們。”
秦夜似笑非笑:“救命恩人?嗤……”
“好,我的救命恩人,十個數之内帶不走,你就跟他們一塊兒埋這兒好了。”
“一”
水苓咽了下口水,急得一腦門汗:“怎麼辦,怎麼辦,我一個人背不了呀?”
“二”“三”
正捆綁屍體呢,懷中的儲物袋掉出來,水苓一拍腦袋:“對呀,我怎麼忘了儲物袋,都怪那個……偷了我儲物袋,不然我肯定能想到。”
“八”
然後水苓甩出神識,把五具屍體通通收入粉色儲物袋中。
秦夜手一伸,陣盤就飛到他手中,率先往木陀城的路上走去。
水苓抹了一把汗,演的累死她了。不過經曆過一次生死了,心再大的人,也可以有點改變了,一點兒不變的話,她以後還得混吃等死。
摸摸脖子上的劍痕,水苓心裡打定主意:秦夜,就你了,改變的第一步先從你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