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心裡擰緊了眉頭,竟在即将出發的前一天臨陣換将,那,前方的死屍就是原定的領隊丙末了。
丙字輩除卻丙末都是築基修士,但丙末怎麼說也是老牌的練氣大圓滿修士,壓制修為的時間比蘭歸梧還久,記憶當中至少有五六年了。
或許從幾年前丙末就被定為此次行動的領隊,但這麼被看中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死了呢?
一個練氣大圓滿修士在進秘境之前突然死了,宗門那邊必然也會有應對,秘境還沒進,這事兒就一件接一件的冒出來,水苓怎麼想也覺得此行可能不會那般順遂。
現在換成錢串子做領隊,金丹後期修為壓縮至練氣大圓滿,也不是普通練氣大圓滿所能比的,水苓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原本想在秘境中奪取子母牌一事估計是懸了。
而且這個時候,她若是跳出來揭穿錢串子貪污克扣一事,就相當于跳出來指責千幕主識人不明。
惱羞成怒的千幕主或許會如她所願,當場殺了錢串子,但她肯定也落不着好,為了那塊玉簡緻自己于險境,這明擺着是劃不來的買賣,眼下必須放棄了。
“小串子你辦事,本幕主最放心不過,此次等你歸來,本幕主親自出手助你結嬰。”千幕主也樂得給屬下個甜頭在前面吊着。
錢串子激動不已:“屬下謝幕主提攜,定當不負幕主吩咐。”
但水苓并不怎麼相信這份赤膽忠心,錢串子已經有了化神傳承,他真的還會毫無保留的拼命嗎?
“不過,本幕主怎麼聽說天命之女也會出現,小串子。”身體前傾,好像蛇探頭,“本幕主很好奇,天命之女能不能打破你的從無敗績呢?”
“哈哈哈哈”
水苓:???
天命之女!
玄海秘境不是練氣期秘境嗎?這怎麼又跟天命之女扯上關系了,天命之女到底是誰呀,别斷在這兒,繼續說,她肯定離得那什麼天命之女遠遠的。
錢串子目中精光一閃:“天幕承天而立,當然不懼一個小小的天命之女。”
“幕主,不知這天命之女是何人,不若屬下在秘境中先下手為強,趁她弱小之際斬草除根。”手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水苓也在緊張的等着天命之女的人名,這種人的氣運得天獨厚,她怕自己沾上天命之女會成為炮灰,所以也很關注。
千幕主似笑非笑:“巧了,本幕主也不知道,隻是上面說天命之女即将在玄海出世。”
錢串子狠辣回道:“那也不難辦,既是天命之女,那屬下殺光了所有女子就是,把她們都殺幹淨了,叫天命之女胎死腹中。”
水苓:她這個重生者的身份有點兒危險呐。
“咯咯咯,瞧你把小水兒吓得臉都白了。”
水苓大着膽子擡頭看,千幕主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錢串子眯着眼看她就如看案闆上的肉。
瑪德,早晚弄死錢串子這老東西,千幕主是坐山觀虎鬥,錢串子是純粹的小人行徑,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為了功績而獻祭同伴。
“我…我,屬下肯定不是,天命之女若是屬下這樣的,那天道得多眼瞎才挑中屬下。”
水苓給自己逼出一腦門汗之後,又急切地補充說:“就算屬下僥幸是那勞什子天命之女,那也是幕主您慧眼識珠,屬下受您教誨這麼多年,生是天幕的人,死是天幕的魂。”表完衷心,額頭貼地跪好,把自己僞裝成一隻待宰羊羔。
千幕主單手支着下巴看戲,但眼神是冰冷刺骨的。
錢串子心裡對水苓這種蝼蟻不屑一顧,但也知道,水苓是幕主特意安排進秘境的,他作為幕主最忠誠的狗,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打了幕主的臉。
況且丙末剛死,再死一個丁末,蘭歸梧和焚炎宗必會深究,暫且放着也無妨,玄海秘境裡全是水,丁末又是水木靈根,這或許就是她的生路呢。
如這丫頭所言,就算她是天命之女,拴着她的那根線早就捏在幕主手心兒裡了,想到這裡,錢串子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想法,看水苓的眼神也變得炙熱灼人,他現在倒還真希望這丫頭是了,天幕握着天命之女,何愁大業不成。
“哈哈哈,恭喜幕主,賀喜幕主,還是幕主您神機妙算,那個秦仕人算什麼東西,連給幕主提鞋都不配。”笑得極盡谄媚,臉上一疊褶子比包子褶還多。
“有丁末……”右手作勢扇了自己一下,“瞧屬下這嘴,有咱們水仙子在,水靈必定是手到擒來,屬下等也會照顧好水仙子的,保她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