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蝦察覺不及,被偷了鉗子,舉着另一隻大鉗子就憤怒地砸過來,但割掉的鉗子已經被她收進儲物袋,沒了目标,這隻鳌蝦轉着圈的亂打一通,但沒有一下是專奔着她來的。
水苓嘴角翹起一點,幾不可察,沖淡了面上的冰冷,效果很好。
不再停留,順着來的方向一路上浮,仗着海獸們看不見自己,水苓的上浮之路一點兒也不寂寞。
遇見蚌,就去摸一把人家的珍珠,吓得蚌以為來賊了,咻的一下合上蚌殼,等了會兒,自以為賊跑了,伸出舌頭颠颠地跑了。
看到小海龜遊過,讨人厭地去給小海龜翻個個,讓背朝下。
看到水母,使壞地給觸手打上蝴蝶結,瞧見虎鲸,墜在尾巴上讓虎鲸帶着她遊,完全就是招貓遛狗的架勢,完全釋放了自來到焚炎界後的憋屈郁悶。
但虎鲸就不暢快了,本想沖出海面後,送尾巴上的壞家夥上天,卻沒想到,在沖出海面之前,壞家夥松手了,氣的虎鲸尾巴拍打海面,沖跑了附近停留的船隻。
無辜被淋水的修士罵道:“噗,這二貨怎麼又上來了?”
水苓捂嘴偷笑,遊走在罵罵咧咧的九劍宗修士附近。
一男劍修罵道:“那水靈成精了吧,弄了那麼大一個深海漩渦捉弄人,害我守了29天的海髓還沒長好就被卷進去了。”
“别說你了,我跟二階海蛇大戰,好不容易将其斬殺,就吃顆補靈丹的功夫,我那麼大一條海蛇就被卷走了。”中間劍修痛心疾首道。
旁邊的胖劍修疑惑問道:“那你們看見水靈了嗎?被誰捉去了?”
兩人一愣,不确定道:“好像……除了被卷入的海獸和修士,還真沒瞧見。”
“我怎麼聽說被卷進去的人,有的儲物袋丢了,有的靈器丢了,你倆敢去那些人面前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看他們不削死你倆。”說到後來一臉鄙夷。
水苓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失策了,沒想到随手之舉帶來這麼大的影響,結果一偏頭瞧見了錢串子。
“據說焚炎宗章家丢了一張網,正氣急敗壞的懸賞呢了……”
身後還在繼續爆料,但她碰到了首要目标,自是不能再浪費時間。
錢串子在水苓跟上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卻也察覺到其他人對她的視若無睹,難道洗靈草變異了?
嫉妒的差點沒控制住臉上表情,安慰自己,當天命之女的救命恩人也不錯,遂引着水苓去到一處無人礁石背後。
水苓知到自己瞞不住錢串子,所以看他找好了地方,就主動現出身形。
看着眼神駁雜,且修為還降了的水苓,錢串子挑眉:“水師侄煉化洗靈草出岔子了?”
水苓一改畏畏縮縮,拿出子血牌,聲音幹澀:“錢師叔,我們合作吧。”
見他閃身來搶,水苓後漂躲過,錢串子臉色頓時陰沉的能滴下水來:“你為何會有子血牌。”眼睛死死盯着牌子,氣息是他的。
水苓眼神晦澀:“幕主給的。”
“不可能!”錢串子決口否認。
“師叔還不明白幕主的意思嗎?您越界了。”然後歎息一聲,“幕主沒把我的血玉牌給您,那時您就沒覺得不對嗎?”
錢串子鐵青着臉色難以接受,他為幕主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當年若不是為了幫他擋殺招,何至于才不到二百歲就蒼老至此,元嬰無望。
“我是為了他能掌控天幕才……”錢串子辯駁道。
看這反應,水苓心知她猜對了,她的子母牌不在錢串子手上,繼續抛出一記重錘:“我都能知道是您拿走了化神傳承,您覺得幕主會不知道?以幕主的多疑怎還會信您。”
錢串子難以置信地倒退了幾步,竟那麼早就被發現了。
水苓繼續撬動裂縫:“就是當着師叔的面給我的那個儲物袋,裡面除了洗靈草,還有可擋元嬰期的隔絕防禦陣以及這塊子牌,他吩咐我先煉化洗靈草,等您交給我水靈之後,就捏碎子牌。”
水苓緊盯着錢串子,當察覺到水中靈力的異動,以及他眼中的狠辣,忙出聲:“我來替師叔報仇。”
異動暫停,錢串子眼中掙紮。
把子牌扔過去,水苓繼續道:“師叔拿着子牌留在秘境中,出去後我會告訴幕主,您被我打入海底懸崖已經死了。”
“作為交換,師叔幕主緻命所在和血玉牌所藏之地,待我成長起來,便是給師叔和我自己報仇的機會。”
錢串子嗤笑:“報仇?”七年未被看出豺狼心思,他們确實看走了眼。
“我進天幕并非自願,而且親族也被控制着,況且我與師叔并無恩怨,為何不能合作?”
“我如何确定你不會毀了母牌?”
“我對天道起誓,出秘境後,我若毀了師叔的母牌,讓我仙途永斷,再無突破可能。”水苓舉起手發誓。
錢串子平靜道:“好。”
然話音未落,就見錢串子左手插進自己心髒,臉上留着詭異又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