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午時,鬼見愁已經能望見湖雷山的影子了,這還多虧昨晚老大的鼎力相助,一直穩定地給她傳輸靈力,讓她能半化身為霧氣,飛速的在妖獸森林中穿梭。
終于在半個時辰後到了山腳下,不過從空氣中的水分子得知她這邊的前行路上有片不小的藤蔓族群,中間的那條藤蔓已然到了四階初期的修為,郁郁蔥蔥的植物很可能都是它的眼睛,為了避免被發現,鬼見愁索性繞到别處上山。
隻是除了這東邊,西、北兩面與旁邊山體相連,從旁邊那座山上繞過來的話恐生變故,剩下的南邊比較陡峭,坡面與地面大約是95度角,近乎垂直,而且這塊的高度有近乎千米,看上去像是被人劈了一劍削去了一塊山體的感覺。
因此裸.露的岩體多為山石,倒是方便了她借力上去,未免留下痕迹,需要腳踩山石借力的時候,在腳下凝聚水團,其實就是腳踩水團,水團落在山石上,這樣借到力上升的同時,水團會在她的功法作用下化為水汽融于空氣中,根本不留任何痕迹。
幾個縱躍後順利進入湖雷山,一面用空氣中的水分子打探消息,一面往西南方向的半山腰而去。
鬼見愁悄悄從一條跟樹葉一樣綠的小蛇上方過去,方才探路的時候還在樹葉下,剛才落腳的時候就跑到樹幹上了,她險些一腳踩上去,别看這小綠蛇不過筷子粗,但修為已然是四階中層了,若是驚動了它免不了一場惡戰。
但這棵樹是這邊最高的一棵,站在這棵樹上有利于她觀察這半山腰上何處适合做洞府。
蒼翠的大樹錯落有緻,地上長滿綠植灌木,間或有靈植、藤蔓藏匿在裡面,偶有動物腳印,沒有人類踩出來的那種小路,可見這裡人迹罕至,也就沒有哪裡看起來像是被遺棄的洞府的地方。
看來冰箬并沒有說全,那個所謂的廢棄洞府極有可能也一起被陣法掩蓋住了,而且外面必定設置了幻陣,否則也不會看不出哪裡适合做洞府了。
運轉功法,讓上空的水分子急速聚集凝聚成雲,待大片黑色雲層覆蓋這一片森林之後,便開始制冷讓它降雨,鬼見愁便順着雨水降落感知這片區域裡的哪棵草是假的。
在水汽的感知中,雨滴降落後,或砸在葉片上,導緻葉片歪斜後再直立起來,有的落進土裡被根系吸收,在這獨特韻律中,連番趕路的疲憊仿佛被雨水洗去,繃緊的頭皮都忍不住放松幾分,終于,在大約七百米的左前方向,她發現有一片綠植很可疑,落下的雨滴會直接穿透葉片消失。
“找到了。”
如雲霧一般從正享受雨滴的小綠蛇上方劃過,輕柔的好似微風拂面,沒讓警惕的小蛇感受到威脅便消失了,小蛇不時甩一下尾巴,像是擊球一般将落到尾巴上的水滴擊飛,玩得不亦樂乎。
近距離觀察,隻有大約三米半見方的這一小片才出現這種雨滴穿透的現象,弄斷頭頂的一小塊枯枝,眼睛神識緊緊盯着墜落的枯枝,同樣是穿過葉片消失不見,至此,鬼見愁斷定被隐藏起來的洞府就在這個地方。
給破界梭放上上品靈石之後,鬼見愁以口訣催動着破界梭走進了幻境裡。
“呦,小姐回來了,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老爺……”門房上的小厮一見她就發足狂奔,另有仆婦打着傘給她遮雨。
鬼見愁瞅着落雨若有所思,沒想到外面下雨,這幻境裡也在下雨,隻是她不确定這雨就是外面的雨水,還是幻境所緻。
不一會兒,一富态老爺和端莊夫人在仆婦小厮們的簇擁下疾步而來,面上的急切,眼中的思念真切到仿佛她真是他們的女兒。
“我兒總算舍得回來了。”端莊婦人眼中含淚,張着手就要來拉鬼見愁的手。
但鬼見愁臉上不見絲毫感動之色,擡手就是一梭子把那夫人捅了個對穿,被破界梭穿透身體,端莊夫人的端莊也維持不下去了,化為猙獰的兇惡模樣,利爪朝着面罩而去,但尚未觸及就灰飛煙滅。
其他人好似被吓住了,愣了一下後紛紛化為惡鬼撲向鬼見愁,但鬼見愁左手上兩顆雷珠另惡鬼無法靠近,右手執着破界梭捅的利索,不消片刻,一府的惡鬼都踏上了端莊夫人的路,跟着她煙消雲散了。
随後整個宅院也如褪去的墨迹那般一點點消散了,鬼見愁繼續往前走。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背叛我,來人給我綁了沉塘。”一個豬頭大耳鼻孔朝天的男人跳出來,拿胡蘿蔔似的手指指着鬼見愁,痛心疾首的模樣仿佛她真的偷人了。
鬼見愁撇撇嘴,這幻境不行啊,迷惑人不應該用美男子嗎,送她這麼一個醜男,誰能接受,不等那人的手下跑到她跟前,鬼見愁一個健步上前,一梭子送走了豬頭,然後反手刷刷刷幾下連那幾個手下一塊送走了。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捅,當碰到一道石壁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一梭子捅過去。
“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