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可不可以别對皇那麼苛…嚴厲,像以前一樣,您做您的大長老,她做她的皇,各不相幹不好嗎。”冰瑾忐忑不安地勸解冰瀾,低着頭不敢看冰瀾的臉色。
姑姑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她,她卻這樣掃姑姑的興,姑姑會生氣的吧。
冰瀾看冰瑾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冰涼和暗沉,這麼短的時間就把瑾兒的心拉過去了,冰氤的手段果然比她那個蠢貨娘厲害,但那又如何,羊就得聽話才有活路。
轉眼又恢複平時的疼惜神色:“瑾兒不用擔心,姑姑我身為大長老,嚴格要求女皇是職責所在,姑姑也不想冰原再出一位隻要男人不慕權柄的傻姑娘,隻要對冰原好,姑姑不在意别人在背後怎麼罵我。”
扭過去的側臉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抹傷懷和不被信任的寂寥。
冰瑾頓時就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不信任姑姑,更後悔自己不辨是非就渾加指責,讓姑姑傷心難過。
“對不起,姑姑,瑾兒錯了,瑾兒不是有意的,您不要傷心了好嗎。”像小時候那樣扯着一隻手晃着撒嬌。
冰瀾再度側首,用空着的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好像哭過似的,歎息一聲轉過身來。
看到那雙慈和的眼睛裡泛起了紅,冰瑾更加懊惱、愧疚。
瞟見自己的傳音玉符亮了,冰瀾拍了拍低垂着的小腦袋:“好了,姑姑看你過得好就行,現在得去忙了,等過些日子再來瞧你。”
“姑姑注意休息。”追出去的腳步隻看到了一抹白影消失在黑色中。
順着傳音玉符的指引,冰瀾來到賭場外小型冰山頂部,與冰箬彙合。
“冰箬,你搞什麼名堂,跑到來這裡做什麼?”冰瀾不耐煩地皺眉。
冰箬沒解釋,隻是意味深長的自嘲了一聲,扔給冰瀾一件隔絕鬥篷,肅容拿出女皇的令牌說道:“氤皇有令,命你我二人以金丹中期的身份進入地下聽令行事。”
冰瀾神識往腳下一掃,除了一間不大的鬥室,什麼都沒有,眉頭鎖的更緊,神情更是不快:“冰箬,她即便是受過苦,現在也是冰原的皇了,不是玩樂之所,今天着實荒唐了些,腳下有什麼,除了間鬥室什麼都沒有,難怪你叫你查個事倆月也沒進展,就憑你隻會陪她過家家的本事嗎?”
“沒發現對吧,你也發現不了,那我這失職的罪過應該能小一點了。”
冰箬自顧自穿好鬥篷,調整好修為,飛身下去,又朝着上方紋絲不動的人亮了下令牌。
冰瀾不想陪小孩子浪費時間,但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對女皇的令牌視而不見,心想:陪你們玩兒一場也行,日後再管教那丫頭時,看誰還能說出别的話來不能。
“哼”
默然跟在冰箬身後,看她們能玩出個什麼名堂。
但等進入鬥室,被冰箬帶着,順着冰質的階梯向下而去時,冰瀾的臉色黑沉的能滴下水來,此地竟然能瞞過她這個合體中期修士的神識。
壓抑的怒氣幾欲噴薄而出,這時,耳邊響起冰箬涼涼的神識傳音:“壞了女皇的好事,你我就該以死謝罪了。”
兩人甫一進入大廳,就聽到三樓不耐煩的催促:“等等等,本公子等了半天還沒有人要玩牌九,你們賭場是關門大吉了嗎?”
旁邊倆個侍從在那哄勸着。
“兩位來的巧,今晚有個發财的機會,隻要會玩兒牌九就行。”門樓旁的侍從心驚膽戰的給三号包間攬客人,他哪能知道竟還有人輸牌輸紅了眼也不離開的,要換人接着玩兒,若不是賭場有規矩,他真想自己上去賺兩把。
“箬丫頭,三樓,皇來親迎你們了。”藍韻出聲指點兩人。
聽到藍韻的傳音,冰箬掃了一眼三樓争吵的地方,背後就是皇說的三号包間。
“哦,賭場還有往外送錢的?”裝作怕被坑了似的警惕。
“真真的,您瞧見三樓那位公子了吧,玩到興頭上了,偏今日财不照門,這不要求換人呢,他又不要賭場已有的人,等了這半天才等到二位财神登門兒。”
“行,就玩兒這個吧。”
“兩位赢幾次就放一次水,這樣賺的長久也不讨人厭不是。”臨了背後還被侍從追着叮囑了一句。
等侍從都退出去了,冰氤直接道:“三刻鐘之後,天幕的首領就會回來了,在這之前,把這些看完。”抛出幾十枚複刻下來的玉簡給兩人。
……
仇遠詫異的看着鬼見愁,沒想到這人的遭遇與他及其類似。
“你不恨嗎?”還有不解。
“恨呀。”鬼見愁面上說的波瀾不驚,“但沒必要挂在臉上,讓人人都看出來你要殺人。”
仇遠一哽,他感覺鬼見愁說的被看出來的人就是他。
然後黑暗中就亮起一片星光,随着星光的靠近,才發現那是發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