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相比下面小了不少,中央一個周正的會客廳,會客廳三面各有三個房間,樓梯正對面的三個房間沒有标識,左側三個房間标着一、二、三,右側三個房間标着甲乙丙,剩下樓梯這邊的兩個房間也是無标識的。
僅從表面來說根本分不清每個房間的作用是什麼,看上去就像是故意讓外人看不出内裡的名堂,或許是受虎衛軍和天幕分支事件的影響,故意不标明屋内的東西,這樣貿然進來的人也許會忽視掉,而且短時間内可能也來不及逐間尋找。
但鬼見愁與别人不同,空氣中的水分子就是她的眼睛,目前她也有時間仔細探查。
正要行動之際,“唔”的一聲痛叫從樓梯邊的第一間屋子傳來。
是錢師叔的聲音,鬼見愁當下就知道了樓梯邊的這兩間可能就是這兩人的房間了,因此,鬼見愁暫時避開了這兩間屋子,分出九股水分子,直奔剩下的九間房去了。
每個房間的石門與門框之間有一條縫隙,這就是她的機會,可以通過這條縫隙控制屋内的水分子,讓房間内的景象出現在她的識海。
沒用多久,鬼見愁便分清各個房間的用途了,右手邊甲間放着近百種礦石以及一些被研磨好的粉末,乙間放着各種靈植。但甲乙兩間房的相同點是,每種物品都沒有标記名稱,隻用數字标注着。丙間放着滿架子的玉簡、圖紙、記錄冊,但标注的既不是物品名字也不是數字,而是文字,一種古老的文字,她不認識,這就讓她很難分清裡面記錄的内容是什麼了。
左邊一二三号房間放置的都是銀甲,一号間裡都是完全體,通身銀白色,二号間裡每具銀甲上分布着金色紋路,三号間裡銀甲的金化程度已經到了大腿。
對面的三間無标識的房間,中間那間應該就是千幕主的房間,但除了家具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空蕩蕩的。左邊那間是庫房,裡面都是丹藥、法器之類的。在右邊那間裡有三具完全金化的金甲,以及一個十歲左右的紅衣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是閉着的,沒有呼吸,但奇怪的是能聽到心跳的聲音,隻是跳動的非常緩慢,兩分多鐘才跳動一下,而且聲音非常的輕。
皮膚看上去透着瓷器的細膩,身上隻有指甲部分是金色的,長長的指甲大約10厘米長,整個人看上去像個無害的瓷娃娃,但詭異的是鬼見愁在她身上感覺到一種威脅,隻是看着小女孩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但看着那張臉,又有種熟悉的感覺,鬼見愁皺着眉回想,這個小女孩像誰呢,是冰原的人還是焚炎宗的人呢。
當她轉到側面看的時候,突然發現側面的某個角度有點像衡墨的側臉輪廓,對,現在對照着衡墨的臉看,眉眼之間确實有些相像,隻是這是個小姑娘,臉龐看起來要更為柔和,而且人也沒能長大。
鬼見愁記得,在漠環秘境的時候,衡墨講過他妹妹失蹤的事情,他說:家裡父母親族皆已不在,隻剩我與妹妹相依為命,妹妹被帶走的那天是正月初二,那年我九歲,妹妹五歲,手上還帶着我給她編的紅色祈福手鍊,手鍊挂着做工兩月才好不容易換來的銀鈴铛,我有時候會懷疑自己給她編的不是什麼祈福手鍊,而是厄運手鍊,不然妹妹怎麼會才帶上兩天就被抓走再也沒能回來。
想到這裡,鬼見愁忙去看這個小姑娘的手腕,雖然也知道過了這麼多年已經不太可能存在了,但萬一還留着呢。
右手上沒有,又去看左手腕,鬼見愁停頓了一下,心裡有些難過,真的有一條挂着鈴铛的紅手鍊,跟原身那條一模一樣,隻是這條紅手鍊有了磨損和污漬,顯得破舊不堪,小姑娘漲到十歲,手腕也變粗了一些,紅手鍊幾乎是緊緊勒在手腕上。
确認後,鬼見愁心裡更加憤怒,好好的一個孩子現在被煉制成這副不知死活的模樣,又與金甲放在一起,想來已經是件大殺器了。
衡墨的妹妹是被虎衛軍抓走的,那千年下來得有多少人被成功煉制成了人形兵器,隻要腦子裡想想,鬼見愁就後背發涼,背後之人就算真的要毀了焚炎界,也得等她找完東西的,不能耽擱她找東西,為了順利集齊五靈,她隻能暗中搞破壞了,這也沒辦法。
閉了閉眼,仔仔細細記下這屋裡金甲和衡墨妹妹的模樣,手上直接神識刻錄進玉簡中,衡墨妹妹是單獨刻印的,這個等出去後需要找個機會交給衡墨。
這十幾年間,她也不是沒跟衡墨打聽他所在勢力的情況,明裡暗裡試探了不少次,但人家一概含糊過去了,半字未透,而且若不是看在救命之恩的情分上,說不定衡墨早就出手殺了她了,現在,她手上總算是有了撬開衡墨那張嘴的籌碼了。
刻印完這幾個後,鬼見愁又刻印了一些銀甲的模樣,就着重去記錄那近百種礦石的顔色、質地等特征,礦石記錄完後是靈植,靈植記錄完了就輪到那些記錄冊和圖紙了,但架子上的玉簡就沒辦法了,那個得用神識讀取,現在她即便有霧隐蟲的幫助,也沒有開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