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水鬼來真的,十艘戰艦都不夠她劈的!
一陣淡香撲鼻而來,微微的,若有似無地掃過陸衎的臉頰,有些好聞。
看着突然朝自己靠近的三枚,陸衎坐在長榻上紋絲不動,眸色卻逐漸加深。
他眼睑微垂,用眼神,仔仔細細地描繪着三枚臉上的五官。
三枚的臉蛋好小,似乎比自己的手掌還小巧,精緻的五官,在燭光的照射下,覆上了一層暖黃的柔光,細細的絨毛仿佛星星點點,一閃一閃,好似從陸衎的心間一掃而過。
心癢癢的,有些不适,可他卻很清楚,此刻的自己,是雀躍的、愉快的。
這樣複雜、又令人難耐的感受,令陸衎有些難以适應。
長袖下的手輕握成拳,他的拇指指腹撚着食指指腹,不自覺地緩緩摩挲了起來。
喉結滾動,陸衎深深地望進三枚的眼底,啞聲問道:“你,怕嗎?”
“嗯?”三枚以為他指的是那個襲擊過自己的水鬼,不屑地挑了下眉,道:“有甚好怕的!”
“我們山門序家,隻是與水不對付罷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信得仿佛之前差點在水裡嗆死的不是自己一樣。
“你就等着瞧吧,”三枚一邊說着,一邊擡起小手,輕輕的拍了拍陸衎的肩膀,“看我把那水鬼從水底給拖起來,讓太陽好好暴曬她個三天三夜,再好好給她算算賬!”
說完,學着話本裡放完狠話的主角,對着陸衎邪魅一笑,然後正想将搭在陸衎肩上的小手收回,卻被陸衎的大掌按在了原位。
手背忽而被一隻特别溫暖的大手包裹住,三枚不解地看向陸衎。
卻在看見他那雙深邃的、充滿柔情的眼睛時,心裡突然小鹿亂撞了起來,甚至差點無法自拔地陷了進去,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她佯裝淡然地,眼神卻飄忽,問:“咋、咋啦?”
不合時宜的鄉音,将三枚從有些眩暈的氛圍裡,猛然砸醒。
啊啊啊!!我是誰?我在幹什麼?怎麼突然就上頭了呢?
她害羞得咬牙切齒,雖然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羞什麼,但就是莫名覺得有些羞恥,她用力将手往回一抽,卻抽不動,反被陸衎輕輕一拉,便被拉到了他的身邊。
兩人的距離陡然縮短,三枚有些不适這樣的親密距離,另一隻手稍微用力抵在陸衎的胸膛上。
掌下的胸膛起伏,三枚清楚得感受着陸衎心髒的跳動,她的注意力突然就被掌下的胸膛吸引住了。
稍微用心感受了下,三枚不自覺地發笑,在心裡感歎道:“哇!陸衎的身材還挺好,肌肉緊實有力,估計也是線條分明的好身體啊!”
緊接着下一秒,她又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垂涎陸衎的好身材,臉頰瞬間爆紅。
抵在陸衎胸前的手,頓時像是按在燙手山芋上,她想抽回手,又怕兩人的距離太近。
三枚糾結得小臉皺成了一團,身體開始各種扭曲掙紮。
陸衎将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見她并不十分排斥自己,握着三枚手腕的大掌,稍微松了點力道,身子卻誠實地向她傾斜而去。
修長的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地拭過覆在三枚鼻尖的薄汗,陸衎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方才問的是,你怕我嗎?”
見到之前自己差點捏碎老妪的頭顱,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殘忍無情,繼而心生懼意。
“啊?”三枚的視線追着陸衎給自己擦拭汗水的指腹,聽見他的問題,忽而一愣。
她眨着眼睛,反問道:“為什麼要怕你?”
陸衎:“裴子钰和邢安然,害怕得都快抱成一團了。”
“嘁!兩個大慫貨!”三枚輕蔑地一嗤,道:“我和八耳,隻覺得你實力好強,好厲害!”
自動忽視夾雜在其中的八耳,陸衎聽見三枚的回答,忽而低低地笑出了聲。
又被會笑的冰山美人給迷得七葷八素的三枚,見他低頭,也跟着垂下腦袋,一直追着他的笑臉看。
卻不想陸衎這時候突然擡起了頭,兩張臉變成了面對面,近在咫尺的距離。
三枚僵住不敢動,感受到陸衎噴灑在臉上的微熱的氣息,緊張得屏住了呼吸,最後幹脆直接閉上了眼睛。
見狀,陸衎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他身随心動,慢慢、慢慢地湊近三枚。
“噗通!噗通!”
也不知道是誰的心髒聲,跳動得如擂鼓般震響。
兩個人的呼吸交纏,房間裡流動着暧昧和令人害羞的情愫。
眼見兩人就快要親上了。
卻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
房門被從外頭,用力地推開。
裴元和邢正一股腦從外頭沖了進來,大吼道:“來了,來——”
卻在看見陸衎和三枚時,吼叫聲戛然而止。
煞風景的倆不速之客,幾乎在刹那,俱都感受到了來自陸衎的死亡凝視。
兩人對視一眼:“這下,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