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巫鶴為中心,他的身上不斷有黑霧向周圍的房屋裡探去,而那些被黑霧圍攻的房屋斷斷續續出現喊叫聲。
“我的身邊怎麼躺着一個人偶,那個人偶在沖我笑!”
“有人偶扒在我的背上,快讓他下去!”
“到處都是人偶,誰來救救我!快來人啊!”
“媽媽,媽媽。你在哪裡,我後背好重啊,我走不動了,哇嗚嗚嗚嗚......”
“爸爸,懷裡的媽媽不見了,隻有這個我的人偶了。”
......
漆黑的夜裡,每家每戶都傳來喊叫聲,不斷有村民向大路跑去,他們的背上、肩上,隻要是能挂住的地方都出現了一隻大大小小的人偶。
那些人偶的嘴咧得極大,差一點就到耳朵邊,凸現的眼珠子上還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紅血絲,四肢像是面條一樣,在他們身上纏了好幾圈。
它們的頭靠慢慢靠近他們的耳邊,發出“嘿嘿嘿”的笑聲,牙齒上還會有血紅的液體流出,滴在被纏的村民身上。
而有些村民出門的時候遇到剛剛吞了李飛的人偶大軍,直接被等身人偶身邊的人偶淹沒,隻留下凄慘的喊叫聲,淹沒在黑夜裡。
巫鶴在慌亂的人群裡仿佛與世隔絕,周圍的人無法觸碰到他,他慢悠悠地走向人群中。村民身上因為恐懼、害怕等負面情緒,身上不斷冒出黑氣,一點點像巫鶴身上聚攏。
巫鶴享受着這美味的能量,笑容也漸漸趨向人偶們。他雙手高舉,臉上滿是瘋狂。
“這是多麼美妙的夜晚啊!”
屋内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把目光放在了段啟清的身上。
而此時的段啟清狀态有些不對,他一隻手不斷揉着太陽穴上,另一隻手抓住自己心髒位置,能看到青筋暴起。雙眼緊閉,嘴邊的肌肉起起伏伏。整個身體半蹲着,時不時能看到緊咬的牙齒。
“隊長,你怎麼了?”項燕想要上前攙扶,卻被慕珂阻止。
此時的方黎已經離開了夏悠的懷抱,還讓夏悠躺在躺椅上好好休息。
“賀午,你見多識廣,知道段媽媽這是怎麼了?”她看到丁騰上前把段啟清扶到了旁邊的木椅上坐下,這才小聲地詢問身後的賀午。段媽媽可别出事啊,玩家裡現在隻剩下他可以打了,出事了不久落到了我的頭上,我可沒有阻止巫鶴的本事。
她本來也想上前,誰知道旁邊的謝遷突然吐了一口血在她身上,她也顧不上段啟清,隻能把這個謝累贅扶到最近的靠椅上。
“他應該隻是頭疼......”賀午沒有擡頭,根據他的記憶,似乎沒有這一段?應該隻是小問題。
“咳咳,你這人怎麼還自言自語,回神了!”謝遷擡頭就看到方黎站在自己的半米開外一直在跟空氣說話。
“沒什麼,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别等會又吐我一身血。”方黎擦了擦自己肩上的血迹,還特意把血迹往謝遷的方向遞了遞。
段啟清在看到周圍黑霧向巫鶴身上集中時,腦中有開始一陣頭疼,腦中不存在的記憶又一次出現。
記憶裡,自己也是在段家一樓,而巫鶴卻是從後山的方向慢慢向自己這邊走來,自己似乎跪在地上,他擡起自己的雙手,上面沾滿了鮮血,嘴裡也有一股鐵鏽味。
而自己旁邊站着那個看不清臉的男子,他手上拿着一把長刀,跟當時項燕拿的那把很相似,隻是比之更加鋒利,上面也沾有絲絲粉塵。
“就這家夥,你竟然會愣住,不就是一刀的事。”那男子把刀抗在肩上,整個人站在他的身前,能察覺到男子的視線一直在巫鶴身上。
“趁現在我的狀态欄還在,我這去探探風口。”方黎站在後門門口,真的是待不下去了。周圍的氣息很是壓抑,衆人也像是沒了主心骨,都是沉默不語。
想要出去卻又被慘叫聲吓回。在死亡面前,大部分人不能淡定自若。
“你不能出去!”賀午和段啟清兩人一同出聲。
方黎能理解賀午是不想讓他出去幹壞事,而段媽媽喊話,她就真不知道了。他剛剛明明已經半昏了,竟然還聽得到自己的聲音。
段啟清剛擡頭就看到方黎站在門口,一腳正要踏出。記憶和現實重合,她的身影和記憶中的男子融合。他扛着大長刀,一出門就向巫鶴走去,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将,死在他刀下的人和人偶不計其數,他給村民的恐懼不比人偶少,就像是另一個巫鶴一般。
“反正是副本裡的NPC,殺了不久好了,有必要在意那麼多?”男子刀起刀落,臉上衣服上沾染了不知是誰的血,又有多少人偶的身體散落到他的身邊。
整個夜晚被各種軀體堆滿,被血色染紅。
等他到達巫鶴身邊時,男子的身上已經纏滿了黑霧,卻仍沒有阻止他的前進。就連那纏繞在他脖子上的黑霧繩也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折斷,消失在空氣裡。
隻是一刀,巫鶴直接人頭落地,連震驚的表情都來不及做。“我說了,你這BOSS隻要一刀就夠了,還沒有人能從我的刀下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