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下車後,看到車頭前面還有輛黑色小轎車。眼前靠近圍欄的樹邊,有一條用石頭砌起的40度左右的小路,好像是有人專門處理了附近的灌木,大概有兩人并排的距離。昨天下過雨,石頭旁邊的泥土很是濕潤,直接把扒在地上。
“少說話,多做事。下去的時候小心點,前面有丁騰和段隊,你害怕什麼啊?”孔安這種時候還要怼一嘴方黎。
“我這不是害怕到時候我們摔倒,直接全員下餃子一樣嘛,說一句怎麼了。”
段啟清打斷了方黎後面要說的話,把手中的一個兩根手指粗的樹枝遞給了衆人。“走的時候小心點,一定要注意腳下。”
丁騰也拍了拍孔安的肩膀,“我們先下去了吧。”說完就拿着樹枝跨過了護欄,時刻盯着腳下每一塊石頭,孔安和慕珂緊跟其後,根據丁騰的腳步一步一停的往下走去。
段啟清拍了下方黎的肩膀,“不用擔心,仔細看好我們的下腳點。”說完就扶着護欄翻身走到第一個石頭上,他又走了一步,踩了兩腳,這才轉頭看向站在護欄後的方黎。
“這裡沒有問題,你可以扶着旁邊的樹幹下來,隻要走過這一米左右的石頭路,後面就好走了。”
方黎隻好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從護欄的下方空隙鑽了過去,雙手扒在旁邊的樹幹,指甲裡塞了些木屑。
段啟清走兩步就轉頭看向方黎,拉着她的一隻手,帶着她往下走。方黎看着照顧自己的段啟清,還在感慨段隊怎麼這麼好,突然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順着泥土往下滑,要不是段啟清彎腰一手抱住了方黎的腰,防止她繼續下滑。
段啟清把手中的樹枝遞給了方黎,扶正她的腰,讓他慢慢的站起身來。方黎靠着兩個樹枝站起了身,她甩了甩腦中的胡思亂想,又看到走在前面的三人沒有發現自己這邊的情況,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開始時刻關注腳下的石頭。
“終于走到了岸邊了,這條路不會是釣魚佬們走出來的吧?這麼難走的路,他們真是厲害。”方黎站在岸邊,伸了伸懶腰,感受着和煦的風,吐了一口濁氣,感覺很是舒暢。
“開始幹活!”方黎帶上一次性手套和鞋套,開始在附近尋找痕迹。
“也不知道那個張峰叔在哪,要不先去找找。”方黎看到其他幾人都開始調查周圍的情況,段啟清也沒有給她分配任務。她順着岸邊的石頭,一步一步朝橋反方向走去。
方黎踢了踢腳下的石頭,雙手背在身後,“都走了這麼久了,明明下來的時候看到一輛車停在我們車的前面,怎麼還沒看到釣魚佬。”
方黎又往前踢了一塊石頭,直接在河面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是哪個臭小子,把我的魚都吓跑了!”不遠處傳來一個暴躁的聲音,方黎擡頭就看到一個穿着拖鞋,頭戴小草帽的大叔向自己這邊跑來。
大叔一看到方黎身上的制服,脾氣立馬就收斂了起來,“這位小女警,你到這邊是有什麼事嗎?”
方黎你看到大叔的樣子,先是隐晦的打開褲袋裡的錄音筆,才疑惑的問道,“叔可是叫張峰?”
“對的,是有什麼事找叔嗎?”
“我想詢問一下,叔四五天前是不是在這釣魚?這幾天有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方黎跟着張峰回到了他的釣魚點。張峰聽到方黎的話,又坐回了自己的折疊小闆凳,還從身後拿了個一樣的小闆凳,打開放在旁邊。
方黎坐下後,觀察張峰周圍,一根魚竿、一個白色小桶、腳邊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魚餌。
張峰向遠處抛出了自己的魚竿,這才思考方黎的問題,“前幾天嗎?我想想,哦!四天前的晚上我在這釣魚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這附近,要不是聽到了一聲喇叭,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我以為車上的人也是來夜釣的,正要過去的時候,聽腳步聲是有兩個人。聽聲音是一男一女,其中一個女子一直在嬉笑。偶爾聽到女子的調笑,聽語氣和對話,才知道那兩人啊,是來野戰的。”張峰說着說着,瞄了眼方黎的年齡,就沒細說女子的話。
“防止他們打擾到我要釣魚,特别小聲的收起漁具走到了聽不到聲音的地方繼續釣魚。過了大概半小時,我就聽到一聲‘咚’的落水聲。我以為是他們把岸邊的石頭踢到了河裡,也沒在意。”
張峰這才反應過來,“不會是有人死了吧?難道當時的聲音是......”
“叔你不要多想,真有事,隻要叔你不犯法,我們也不會抓你的。”方黎知道已經問的差不多,小心地關閉了錄音筆,把自己的坐得折疊椅還給了張峰。
“叔,我要走了,椅子還給你。你可别釣太久,記得早點回家。”
方黎離開後,沒過一會,張峰的浮漂就開始上下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