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聽說了吧?有怪獸出現了。”“你也聽說了?”……
嗯?陌生熟悉,兩個人的對話隐隐約約的竄進耳朵裡,無意中放開了部分神奇聽力的葉絨聽出來一個是居間惠,但是另一個卻是他完全沒印象的聲音。
偷聽是不對的。
葉絨暗自警告自己,但是心裡好奇的小芽不住地搖擺,在短暫的猶豫後,葉絨還是猶豫着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了。
……“這也難怪,誰聽了都會驚訝。”穿着藍色制服的青年看上去并不比居間惠大,反光的眼鏡讓他清俊的五官都變得有點兒不懷好意。
“可是……”居間惠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對他的回答十分不解:“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做什麼東西?
悄悄站到居間惠身邊的葉絨沒聽到前因後果,他看了看那個陌生的男人,疑惑的轉頭看向男人仿佛早有準備調出來的圖像:就像一隻巨大的長了兩隻魚尾巴形狀的翅膀or耳朵和類似蝙蝠怪眼睛的紅色大眼的變異章魚怪獸,會飛的那種,說實話,有點兒醜=~=。
“因為這個?”居間惠顯然是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她依舊不解。
葉絨更是一頭霧水,他連那是個什麼怪獸都不知道。
“對,這是一個月之前,代号為帝斯蒙的怪獸出現時拍下的影像。”
陌生男人展示着帝斯蒙全方位各個角度的拍攝圖像,葉絨看着看着也默默地挪到了居間惠的另一邊,離那個顯示屏幕遠了一點。
男人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的微笑着,貌似溫和又笃定地道:“當時幸好沒有借助迪迦的力量它就消失了。不過,那一仗你們打的很辛苦,對不對。”
男人淺淺的微笑着有些許莫名而來的傲慢,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高高在上些什麼,盡管那并不過分的明顯。
“追究陷于苦戰的願意,與其說是因為怪獸,更大的原因可能是群衆造成的。”
葉絨聽着他的分析并不覺得錯誤,但是他還是有些排斥這個男人,感覺總是來得莫名其妙。
男人收起那一點點和善的笑,突然站起來離開座椅,沒吓到與他相對而坐的居間惠,倒是吓了幽靈似的葉絨一下下,突然飄動的“身體”大半截兒都卡在牆壁裡,葉絨一隻眼看着室内的兩位一隻眼接觸着牆壁内部的紋理,片刻後尴尬的飄回原位置。
“因為群衆過于驚慌混亂,他們為什麼不聽勝利隊的指示呢?他們的行動為什麼不能統一呢?”
男人近乎責問的提出問題,盡管他是對着自己工作台後的空位開口,卻仿佛是在責問身為勝利隊隊長的居間惠沒盡到應盡的責任。
居間惠看着男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不見摸不着的葉絨卻像看智障一樣盯了男人一會兒。
實際上TPC基地裡的人并不少,但屬于勝利隊的正式作戰隊員就隻有大古他們幾個,主要負責坐鎮基地兼指揮的居間惠和基本負責信息資料的野瑞可以說基本上就是從戰鬥人員裡面剔除了,雖然偶爾也會用到就是了。
因為精益求精沒有大規模的戰鬥軍隊屬部什麼的等等,又不是有黑科技的新時代,光憑武器裝備去幹掉和人類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的怪獸不吃力就牛大發了。
至于群衆不聽話,就勝利隊這種,有活幹了出門遛遛,沒活幹就休息訓練宅基地裡,也不宣傳又不高調,打怪獸還要盡力找沒人的地方避免傷亡,打怪獸的時候最後收人頭的又是特别新奇不屬于人類種族的奧特曼,就這,勝利隊的名号能被那麼多人知道葉絨都懷疑是沾了怪獸的光,憑那麼點兒威望去管理群衆,怕不是濾鏡加太厚想的挺美的。
更何況,遇到災難人類驚慌失措都是本能,誰還能指望所有人都有一個那麼冷靜的大腦?而且,他怎麼就能覺得就憑一個和他們一樣都是人類的小隊伍就能給群衆人民那麼大的安全感呢?憑他是特權階級?呵,簡直天真。
“我想光用怪獸這個名詞,看那些群衆會有什麼反應,他們會采取什麼行動。”男人看着居間惠,自我感覺良好。
葉絨想了想,覺得這就像一個普通人突然和路邊上的人說天上剛剛飛過去一個UFO一樣,如果那些路人心情好也許會擡眼看看和你說上兩句玩笑話說可能是飛機或者眼花什麼的,這要是碰到個心情不好的唯科學主義的朋友,估計能張嘴罵你一句腦子有病或者沒睡醒呢!真是好笑。
居間惠想起她接收到的資料,辯駁道:“可是怪獸實際上是真的出現了,而那個時候的取樣,也應該是可以用的。”
“我已經試過了,可是群衆的反應過度,一點參考性都沒有。”男人搖了搖頭,并不接受居間惠的提議。
居間惠皺眉,心中生起怒火:“你想用強制的手段控制群衆嗎?這簡直就是獨裁!”她刷的一下站起來,身姿筆挺:“你不可以這麼做!TPC和我們勝利隊絕不可以走上獨裁主義道路!”
叮鈴鈴~叮鈴鈴~
在居間惠說話的時候男人身邊響起沉悶的電話鈴聲,葉絨下意識的看過去,男人豎起手掌阻止了居間惠的發言。
“喂,我是”男人接起電話,對居間惠的話毫無反應,葉絨沉默的看着動作拘謹的居間惠和胸有成竹的男人,無聲的嗤笑一下,轉身離開這個陰暗的房間。
說實話就算是隔音材料的門和牆壁對葉絨來說也并沒有什麼作用,隻要他想,他可以聽到這個基地裡他想聽到的任何事情,但他并沒有去聽他們接下來的幾句話。
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片刻後葉絨看到沉默着離開的居間惠,表情淡漠的回去了自己身體躺倒的地方。
無所謂,反正他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人類的心總是會有那麼一些醜陋的,讓同類都覺得惡心的存在,就連他自己也是,所以,沒什麼好在意的,反正他在乎的也不會有問題,而别的損失,和他也毫無幹系。
在新城和麗娜他們開着飛機到處巡邏,大古和宗方誠一頂着大太陽到處調查的時候,葉絨掙紮着睜開眼就看到了一雙漂亮的手正換了一瓶葡萄糖在他病床邊的支架上。透明的液體将閃耀的光線折斷後又丢出來,一個個斷點糾纏着,像是理不清的繡線。
真由美把換下來的空瓶放到一邊,轉身就看到了面色蒼白的葉絨睜着黑黝黝的大眼睛正在盯着她看,吓得她一個激靈,差點就叫出聲了。
“呀!你醒了啊米斯忒魯,你剛剛真的是吓死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