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起霧很多時候都是一件尋常現象,當薩德拉的身形被遮掩,動作放輕放緩,誰也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這裡的異常。
葉絨衡量着自己和博伽茹的實力,确實是打不過,但真的拼起來,也未必會輸,屬于是生死線上五五之間。
但現在有一點,不,兩點。
首先這個濃霧場地對他來說非常不利,他還沒适應過盲走地圖,而且說實在的,這附近的環境他也沒有熟悉到可以閉眼走的地步,雖然坑不死,但也很妨礙他。
其次,他不清楚這隻薩德拉和它是友是敵,但很顯然,和他是絕對合不來的,假如這倆合起來二打一,或者薩德拉先怼上來它們車輪戰,本來就實力渣的葉絨是死定了!
左右掰扯一番,還有卡蓮在腦子裡給他計算勝率,葉絨掰着手指頭瞄了一眼,臉色難看得不行,額頭有冷汗密密麻麻的冒出來,脊背更是一陣發冷。
好了,現在局勢很明顯,怼上去是死路,而他顯然也沒蠢到這種地步,所以,還是溜之大吉,先走為好。
感受着那股令人作嘔的視線,被注視的感覺很清晰,薩德拉的濃霧明顯對它的影響有限,甚至可能沒有任何影響,葉絨的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不行,他現在劣勢極大,必需得趕緊躲開。
霧氣濃厚的已經伸手不見五指,葉絨腦子一轉,閃身重新鑽回了屋裡。
相比熟悉程度不夠和隻他視野受限的外圍,他閉眼都能盲跑的屋子裡還能阻擋一下博伽茹的視線,起碼可以争取一下離開的時機,扳回一些劣勢。
随着葉絨進入屋内,沒過兩息,博伽茹也幽靈一樣閃現到小院裡,它似乎察覺了葉絨的意圖,也不追進去,直接閃到房頂,俯首一看,房前屋後一覽無餘。
從門窗縫隙鑽進房間裡的霧氣比外面淡薄的多,雖然葉絨看不到博伽茹的行動,高度集中的精神卻能讓他把房頂上輕微的動靜收入耳中。
站在後牆邊上的葉絨頓了頓,煩躁地“啧”了聲:“真賊。”
死玩意兒腦子轉得還挺快。
他往後退了退,沉吟片刻,視線落在地闆上。
說起來,當初租房的時候老阿婆是不是說過,這屋子下面有個小地窖?
當然,他可不是說躲在裡面,那和主動進甕讓人甕中捉鼈有什麼區别,還不如怼上去拼一把呢。
他是在想,當一回地鼠怎麼樣?
此時,鳳凰巢剛結束一場訓練的日比野未來在一堆滿身大汗的隊友中間清清爽爽,格外突出。
他左看右看,有些心虛地在額頭上裝模作樣地抹了兩把,然後趁着幾位攀比能力的隊友拌嘴的拌嘴,看熱鬧的看熱鬧,不善言辭的小可愛悄摸地就退場了。
不小心碰到口袋裡的手機,他忽然想起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葉絨,又想着兩人共同的秘密身份,一時間對他分外想念。
“我記得葉子好像說過,要找他的話可以打電話,是這樣……”
日比野未來一邊回憶着自言自語一邊生疏地操作着葉絨有錢後給他配的新手機,最後按下撥打鍵,舉到耳邊。
“嘟嘟嘟……”
無法接通的提示音在耳邊響了一遍又一遍,日比野未來茫然的撓了撓頭:“無人接聽?葉子在忙嗎?那我等會兒再找他好了。”
因為有卡蓮所以基本不帶手機的葉絨:“阿嚏!!!”
“誰念叨我?對了,肯定是那個鬼玩意兒,md,早晚弄死它!”
嘴裡嘟嘟囔囔地從狹小的地窖裡爬上來,葉絨盡量放輕了動作,不敢叫外面那家夥察覺。
他還是下去查看了一番,結果是地鼠是當不成的,小地窖是真的很小,對他來說和沒有一樣,并且他想打洞總會有不小的動靜,真動起手來對現在的他來說,從地下走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可能更催命。
薩德拉等我動靜停在了不遠不近的地方,大概是感受到了博伽茹(獵食者)的壓迫感,它也有着轉頭逃命的趨勢。
而房頂上,久等不見“獵物”出現的博伽茹等不及跑了下來,它繞着房子轉了好幾圈,謹慎地不敢直接闖入,反倒給了葉絨思索對策的機會。
被圍堵憋在屋裡的葉絨也很是心煩氣躁,但好歹也是挨過“毒打”的人,還是能控制自己冷靜幾分的。
腦子裡轉了半天,葉絨扣着手掌心,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話說,他想喝個身體也是新捏的,雖然費勁兒了些,但是捏的精細,而且很好用,和他之前的肉身沒什麼特别異常的感覺。
當然,他可不是說要金蟬脫殼,畢竟現在再捏一個一樣的還要重新适應一陣子不說,耗費的能量也能抽空一個他,以及,同時超長也是大問題。
不過,粗糙的捏一個替身當誘餌,倒是簡單得多。
越想越覺得可行,但是在捏好誘餌之前,他得找個相對安全的角落,降低博伽茹的防備心,不能讓它提前發現了。
于是葉絨又重新鑽進了那個狹小的地窖裡,路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沙發角的手機時,他不耐煩地踢了一腳,直接給踹進了沙發底下。
于是,在鳳凰巢等了半天再次撥打的日比野未來得到了又一次的無人接聽,直到斷線。
日比野未來:“?” 葉子他這麼忙的嗎?
想起沒有工作也沒有任務的葉絨,日比野未來撓了撓頭,感覺稍有不安,坐了沒一會兒,他又撥打了兩次電話。
“嘟嘟嘟……”
一模一樣的回應叫人心慌,他想了又想,覺得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把手機搞壞了,于是轉了個圈,舉着手機慌忙去找隊友幫忙。
“龍!喬治!我需要你們幫忙!”
“什麼?”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