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沒有人規定過,所有生出斑紋的劍士,都有可能停留在二十五歲吧!”
繼國神理将頭埋在自己哥哥的懷中,抱着對方又哭又笑道。
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樣大的力量,繼國緣一感覺到自己的肋骨都被對方勒得隐隐作痛。他有些無奈,但縱容地任由對方緊緊抱着自己。
他伸手拍着對方的脊背:“我沒事。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
即使繼國神理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又怎麼能夠瞞得過看着他長大的繼國緣一。隻是緣一不想讓弟弟更傷心,所以從來都沒有點破,而是努力與對方如同往常一樣生活。
“太好了。”繼國神理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虛驚一場更加美妙的詞語了。
“哥哥要長長久久地活下去。”他說,語氣裡帶着失而複得的喜悅。
“會的。”繼國緣一隻是這樣說着。
能夠留在這個世界上,他也為此感到高興。
這樣劇烈的情緒起伏,比去殺鬼還讓繼國神理感到疲累,但他的情緒卻是很積極的。
晚上在欣賞夜空時候的沉默,此刻全部都換作了滔滔不絕的話語。繼國神理将兩個人的藤椅拉近,兩人重新躺回椅子上。
繼國神理拉着自己哥哥的袖子,喋喋不休地碎碎念着許許多多的話,把内心的一切都傾吐而出。
而繼國緣一則是認認真真地聽着,直到青年的聲音漸漸地慢了下來,聲調也低了下去,話語零零碎碎,最終完全消失。
他聽着自己的弟弟呼吸均勻,已經拉着他的衣袖睡着了。
夜晚的風轉涼,繼國緣一起身,沒有叫醒他,而是将睡熟的人抱回了房間裡休息。
而在同樣一輪月亮之下,這一天同樣有人徹夜未眠。
黑死牟坐在一處山頂,面前的桌上擺了一壺酒,此時,酒壺的内裡已經空空。
人類釀造的酒已經不會讓成為鬼的他産生醉意了。
從今日之後,名為黑死牟的鬼将會獨自繼續在尋求武道的路上走得更遠。哪怕繼國緣一再驚才絕豔,依然抵不過時光。
他擁有比那短命的人類長久得多的壽命,總能夠超越達到極限。
事實将會證明,他才會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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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們去找珠世她們吧。”繼國神理說道。他現在神采奕奕,比起前幾天沉默時候的樣子大相徑庭。
“怎麼突然這麼急?”繼國緣一有些驚訝。
他知道他們将會繼續踏上旅途,但沒想到繼國神理這樣快地就做下了離開的決定。
“因為,這是一個絕妙的機會。”繼國神理說道。
他給了自己哥哥一個相當意味深長的眼神。
繼國緣一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了然道:“你是說,殺死無慘的機會?”
“沒錯。”繼國神理說道,“鬼舞辻無慘這麼怕死,你在的時候他決計不會出現。我們之前的無功而返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現在,他會以為我已經死在了斑紋的詛咒之下。”繼國緣一接過了自己弟弟的話。
“一旦确認了這一點,那麼放松警惕的鬼王就會露出馬腳。”繼國神理的臉上已經挂上了狡黠的笑。
“所以,知道我還活着的人越少越好。”繼國緣一下了結論。
“不過,在設下陷阱之前,我們得去找珠世她們商量一下方法。”繼國神理說,“畢竟,總要有誘餌才可以讓鬼王真正開始行動。”
珠世的住所相當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