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說,他更喜歡這樣沒有戰鬥的風波的和平生活。繼國緣一從心底之中便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呼吸法的締造者,唯一日之呼吸的擁有者,最強的劍士這些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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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鬼殺隊都在養精蓄銳。
産屋敷元司安排了整個鬼殺隊在一處場地進行輪換特訓,由各位柱共同擔任教官,将所有的戰鬥知識和技巧都灌輸給所有的戰士。
越是到即将來臨決戰的時候,産屋敷元司就愈發能夠沉得住氣。
他所安排的行動時間是繼國緣一忌日後的一整年。
鬼舞辻無慘是一個相當怕死的鬼,常年的博弈讓他了解對方的卑鄙、狡猾與謹慎。産屋敷元司知道,即使收到了繼國緣一已死的确切消息,鬼舞辻無慘也不會立刻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之中。
之前繼國緣一必然會讓他吓破了膽,将自己龜縮起來。短時間内很難将對方誘騙出來。
而一年之後,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一系列的計劃都已經安排了下去。
鬼殺隊的劍士們在訓練場訓練,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而在珠世的住所,繼國神理同樣也在對自己進行特訓。
即使知道并沒有太大的用處,繼國神理依然每天都與繼國緣一一起早早地起來練習劍術,并再次試圖學習呼吸法。
然而,無論繼國神理怎樣努力,他就像是一個不會魔法的麻瓜一樣,再怎麼努力練習,也無法使出那些帶着特效的令人眼花缭亂的招式。
對于這個必然的事實,繼國神理隻想罵自己身上并沒有什麼用處的系統。
“要來切磋一場嗎?”繼國緣一問道。
“好啊!”聽到兄長的邀請,繼國神理頓時滿血複活。
他日常的戰鬥能力隻是因為具有技巧所以比普通人強大,而如果對戰上繼國緣一這樣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是天花闆級别的人類,那麼隻能動用他唯一具有的力量。
“開始吧。”繼國緣一說道。
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來自對方令人驚豔的攻擊就驟然襲擊了上來。
繼國緣一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很認真的神色。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鬼舞辻無慘和繼國神理,他并沒有見到過能夠激發出自己全部力量的對手。
然而,與遇到無慘那種遇到命中注定敵人的感官不同,繼國緣一在對戰自己的弟弟的時候,在這樣開始的瞬間,總是有種彼此能夠完全明白對方的感受。
繼國緣一常年站在峰頂,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站在山腳下。隻有在這一瞬間,有一個能夠理解他的人站在了他的身邊。
短短一個呼吸,兩個人就交換了數百招,日輪刀幾乎都冒起來了火花。
如果這時有任何一人旁觀他們,就會發覺自己的眼睛根本無法跟上兩人的動作。他們本身與殘影之間幾乎都無法分辨清晰。
而在這之後,繼國神理的速度驟然減緩。
他沒能接住對方的攻擊,往後趔趄了幾步,順着慣性狼狽地躺倒在了草地上。
繼國神理沒有起身,而隻是躺在原地看着天空下緩緩出現的男人的臉,露出了一個笑容。
“還好嗎?”繼國緣一問道。
“哥哥最後有收力,我沒事的。”繼國神理說。他隻是有點累。
【系統,如果我一定想要突破耐力的束縛,接連使用兩次攻擊呢?】繼國神理問。
【會死的。】系統平靜答道。
繼國神理:……那沒事了。
繼國緣一伸手,想要将自己的弟弟從草地上拉起來。
而繼國神理将手搭在對方的手掌上,卻并沒有起身,而是反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使力将對方往下拉。
繼國緣一沒有掙紮,而是順着他的力道,也倒在青年旁邊的草地上。
“這次的戰後指導是什麼?”繼國神理問。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問題。你的爆發力很強,幾乎無人能招架。”繼國緣一實話實說道,“但是,你戰鬥的持久性會是戰場上很緻命的弱點。”
“我明白,到時候我會躲在合适的位置,不去拖後腿的。”繼國神理說。
他的語氣坦然,看起來并沒有被困擾。
繼國緣一也曾經試圖探尋過原因,通透世界讓他發覺,在之前那一個呼吸的時間裡,繼國神理可以将自身所有的潛力發揮到極緻,原本所有的訓練都在那一刻像是煙花一樣迸發。隻是,在那之後,身體就會陷入短暫的透支,無法再進行接下來的戰鬥。
他的弟弟的體質很特殊,這樣的戰鬥模式無法改變。
“有其他人,或者是鬼知道這件事嗎?”繼國緣一問道。
“沒有。”繼國神理搖搖頭,“你是唯一一個知道的。”
繼國緣一放下心來。
他側過臉,打量着躺在旁邊神色散漫的青年。
“最近沒有好好休息嗎?”他語氣關切,“你的臉色不太好。”
“有嗎?”繼國神理下意識摸摸臉,神色茫然。
“嗯。”繼國緣一确定地點點頭。他記得弟弟的臉向來是白裡透紅,而現在卻隻剩下了蒼白,連帶整個人都比之前更瘦。
在這樣夕陽的光線之下,對方的皮膚都仿佛變成了半透明,仿佛要融化在暖色的光裡。
“可能是夏天太熱了吧。”繼國神理想了想,最後這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