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哪裡不對,反倒是因為‘太過于正常普通’,顯得目前的三七過分異常。
連他人、即使不需要特定家族專業的情報網,稍微有點門路的情報商都能輕松查到的情報,她本人卻一概不知。
準确來講,沢田綱吉撿回來的人,是個沒有記憶與過去的空殼。
她人生的起點,開啟于遇見彭格列十代目的那一天。
“嘶。”
沢田綱吉倒抽涼氣,手指的刺痛感将他扯回了現實。
一抹血痕順着指腹趟過刀刃,沾上了進展到一半的手工作業。
廢柴屬性并不會随着年歲增長而修複,一心二用的結果,手指被剪刀開了個口子。
畢竟過往戰績顯赫到把褲子和衣服縫在一起的,區區這點外傷。
話說回來,三七……已經沉默很久了啊。
“綱吉。”
三七定定地盯着石桌上的折紙。
“我沒事,不用擔心。”
她嗯了一聲,示意桌上一堆慘不忍睹的廢料。
“可是剛剛的手工作業,完全壞掉了。”
沢田綱吉:……
原來不是關心他啊!
不過這事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太過分廢柴。
“沒關系,我來想辦法。”
沢田綱吉揉了揉三七的腦袋。
後者似乎還在祭奠那已經逝去的半成品素材,并沒有對他的言行作出反應。
他的視線掠過那一堆廢紙,依稀能看清刻印在上邊的校徽圖案。
這類的紙張倒是不難找,關鍵在于怎麼有效利用。
沢田綱吉沉思,如果單純交給他的話,又會變得一團糟了吧。
果然還是找大家商量一下比較好。
此時,距離小孩子應該就寝的時間還有兩小時,沢田綱吉在意大利的住處,難道久違地聚集了中學時的幾個人。
“到底怎麼做到的,19歲的人了,做個手工還能剪到自己手指的。”
沢田綱吉眼角沁着一點點淚水,面對老師毫不留情的嘲諷,自我開解道:“啊,反正我就是廢柴啦。”
“這就是你把大家叫過來的理由,幫你撿回來的小孩做家庭作業。”
嬰兒形态的Reborn盤腿坐在沙發上,端着咖啡總結。
“任性也要有個限度,蠢綱。”Reborn沒等沢田綱吉接話,不客氣地指出了對方的問題,“你當時哭哭啼啼非要留下的來曆明确但腦子有點問題的人,現在一碰到困難就想着把麻煩丢給身邊的朋友。好歹有些監護人的樣子。”
“……”
這話似乎戳中了他的痛點,沢田綱吉一瞬表情空白,收攏了過分誇張的顔藝表情,連吐槽都沒顧上。
“Reborn先生,其實……”
獄寺隼人下意識想為人辯護,但是棕發青年的擡手制止了他的意圖。
“我知道了,Reborn,”沢田綱吉揚起笑臉,“我不會逃避的。”
小嬰兒并沒有說話,就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嘛,要說手工制作,”山本武在合适的時機加入到對話中,“小春很擅長這方面啊,以前國中時候的學園祭道具都是她自己做的。”
“是啊,十代目,那個人确實對這種事很在行。”
兩位好友左右夾擊,沢田綱吉原地動搖中,然後他聽見家庭教師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
“隻是請教、請教一下啦Reborn,絕對不會交給别人處理的。”沢田綱吉頂着多年來慣有的莫大壓力,條件反射地跟人解釋。
“呋。”
Reborn哼了聲,帽檐陰影落下,嘴角卻勾着,“決定好了就去做,廢柴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因為讨論有了結果,沢田綱吉想趁着時間還早,先和剛好在意大利旅遊的三浦春打聲招呼,以及準備還人情等一系列後續工作。
開門卻發現小小的身影正蹲守在房門口。
聽見動靜的女孩仰頭,和搭着把手的沢田綱吉對上視線。
“三七?”
“我給綱吉帶來困擾了嗎?”她流露着直白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