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單槍匹馬地将所有人攔在了門口。
即便如此,臨近處的狀況仍然慘重,這是大筆的損失,時間、金錢、客戶群體。
更重要的是——
被襲擊的地方是港口Mafia旗下的産業,而襲擊者恰恰也正是港口Mafia。
落入了敵人的圈套,他們被徹底的戲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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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的紙張随風而動,從手中脫出。
三七腦子一熱,沒顧上查看周圍情況,先一步蹿了出去。
雖然成功抓住了即将飛走的那一沓紙張,但失重感随之而來。
三七臉上一瞬空白。
懸起的心還在上面,人已經開始下墜。
葉片在眼前拂動,世界傾倒着。
三七懸在半空,施加在腳踝上的反方向力讓她維持在了一種岌岌可危的平衡狀态下。
高海拔倒挂的姿勢讓腦部完全充血,頭暈目眩地想吐。
馬有失蹄,但她記得這一片不是森林啊。
三七一身冷汗未收,不敢有大動作。這會想起不久前放出的大話,心虛地看向抓着她的人。
“當心别咬到舌頭。”織田提醒。
三七咬緊了牙關,乖巧點頭,而後她被輕松提溜了起來,穩穩放在了樹枝丫杈上。
并不是什麼安全感爆棚的地方,好在不是她一個人。
“準備好,我們要下去了。”
欸?
在青年如此提議前,三七本來想看眼她費心抓住的文件到底寫了什麼。
說着做好準備,實際三七隻來得及眼前一花。
幾個縱躍間,她已經結實地踩上了平地。
要是以後她對郵遞員産生了奇怪的刻闆印象,都是因為目睹了赤發青年的一系列對事手段。
三七摘掉頭發裡夾着的葉片,目光落向手中的文件。
她沒注意到,身邊的人正借着身高優勢目光坦蕩地掃視文件信息。
原本以為是什麼重要商業文件的三七在翻完薄薄幾頁紙後,露出了吃到爛瓜的表情。
誰會把這種東西塞進貨櫃裡啊,當事人生意上的競争對手嗎?
得想個辦法讓太宰也難受一下。
那麼話說回來了,她是突然間出現在那個地方的。
又是一次莫名其妙的睜眼困境。
……她為什麼要用“又”?
三七晃着腦袋,甩去跑偏的思緒,重新回到剛才的問題上。
直到她脫困出箱子前,應該沒人發現她的存在,這也就意味着,被敵人端着槍掃射的目标并不是她。
答案顯而易見,當時和那對人起直接沖突的,便是面前的赤發青年了。
三七仰頭看向對方,好奇詢問他,“作之助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織田的視線落在紙張上,聞言一頓,而後實話實說了。
“啊?”
三七愣在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她震驚地睜大了雙眼,舉起手中的文件甩了兩甩。
“這虧大發了,因為這份私家偵探收集的富豪情史,引來這麼大的麻煩,要是不小心受傷了……”
三七說到這裡卡頓了一下。
她的思路已經被青年帶跑偏了,連帶着假設的門檻跟着拔高了好幾個度。
這換成其他人,絕對不可能在槍林彈雨中全身而退的,甚至還順手把她從密封的貨櫃裡救出來了。
以作之助的身手,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郵遞員了吧!
“要是委托人還沒有結清尾款,可以趁機向他勒……尋求精神損失費吧,如果是太宰就會這麼說。”
三七将瓜文件遞給織田,順便造謠好幾天不露面的監護人。
赤發青年接過這幾頁不算厚實的紙張。
“薪資都是由上司按月分發,和委托人無關。”
面前的小女孩噢了聲,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是失望,連頭頂的呆毛都跟着垂落下來。
林間有風穿過,樹葉摩挲着竊竊私語,地上的影子斑駁陸離。
織田看了看樹林,目光掠過遠處的藍天,最終落到小女孩身上。
“要去吃咖喱嗎?”他問道。
三七肉眼可見地恢複了精神,一掃此前的頹然,大聲喊道:“要!”
降落的地點選擇失誤,實際走了很長一段路,才勉強到達能夠打上車的路段。
但人隻要有了盼頭,并且短時間内就有機會實現,潛能會被無限激發出來。
三七走過了一個山頭,不僅不累,甚至還有點興奮。
她向作之助推薦着自己想要嘗試制作的一些食物。
“牛奶蛋糕糊冰激淋蓋飯?”
織田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無法想象它們組合在一起的滋味。
“是非常想給某人嘗試的一個新式菜品。”
三七說。
太宰明明嚷嚷着各類特立獨行的永登極樂方式,可說什麼也不願意委屈自己。
“但最近一直沒什麼機會。”
“這樣啊。”
織田發出感慨,由衷地替不知名受害者逃過一劫而松了口氣。
“下次如果有機會,将改良過的菜品送給對方品嘗吧,會被喜歡也說不定啊。”
“說的也是。”
三七點頭,暗下決心等做出改良品後,要不惜一切地塞給太宰。
“不過現在先去品嘗咖喱!我一直想要嘗試一次這個傳聞中超辣但超好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