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沿着盤山公路往上,郁郁蔥蔥的植被覆蓋着這座山頭,一路上很難看見同行的車輛。
三七趴在窗口看迅速倒退的風景,眼前的景象稱得上一成不變,還不如看車裡幾個人物的氣泡框更加有趣。
兩個月前她從橫濱離開,頭一個星期時刻提防系統的胡亂操作,但想什麼不來什麼。
既沒有突然的空間轉移,也沒有強行封印記憶,人是自己到的國外,記憶也完完本本保留着沒被篡改。
隻除了某天開門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頭上多了氣泡框,視線跟過去,還能看到彈出來的特定人物介紹。
合理中透着一種難言的詭異。
鑒于系統此前的一些不良表現,三七很懷疑是它新的發癫行為,直至幾天後遲來的背景介紹出現在了她腦海中。
三七撤回了趴窗口看風景的行為,在司機良好的車技下靠向後排座椅靠背。
坐在她身邊的白毛安靜地撕開一袋新棉花糖。
注意到三七的視線,他微微轉過頭,笑得看不見眼睛,這還不忘往嘴裡塞一顆方形棉花糖。
簡單來說,三七是玩家,主角是邊上這個叫白蘭的人,相關的一些主線劇情會圍繞着他展開。
不同的選擇會觸發不同劇情線,暫時沒有撤回選擇倒退時間線的功能,因此不排除沒法體驗其他選項對應的劇情線的可能。
為了遊戲的順利進行,相關方直接捏造了玩家是白蘭遠房親戚的身份,出于某些不重要的理由得暫時跟着他生活一段時間。
設定嘛,這樣做也正常。
隻是三七偶爾會覺得白蘭不像遊戲裡的人物,比她這個玩家更像玩家,尤其當他時不時冒頭一種不懷好意的愉悅感。
車子前往的目的地是一處山莊,不知名的低調富豪在幾日前發來邀請函,希望白蘭能夠出席。
邀請函是三七幫忙去拿的,有手有腳的白蘭窩在客廳打遊戲,空下來還能塞一嘴甜食,就是不樂意出門走動。
最開始看着氣泡框裡的點點點,三七出于好奇總忍不住跟他搭話互動。
每次得到的回複不是好無聊就是好麻煩,或者太沒意思啦想擺爛。
被标準化答案攻擊的三七漸漸失去了和人扯閑話的沖動。
一旦産生‘這真得是主角而不是棉花糖精轉世的奇怪星人嗎’的想法,白蘭就擺出很欠揍的模樣。
“是小三七太不堅持啦,哪有人兩三次嘗試得不到回應便放棄的。”
這是重點嗎!誰樂意聽複讀機回複啊!
三七内心抓狂,木着臉遞上邀請函。
白蘭睜開了笑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似乎要把紙張的内容看出花來,而後爽快地丢開了遊戲手柄,心情愉悅地看向三七。
“要是我不帶三七獨自去赴約,沒人照看你也不行呢。”
“可惡,我來這裡都快一個月了,白蘭你完全沒管過我吧!”
三七被他的大言不慚驚到了,當即一拍桌子站起身反駁。
“甚至做飯的重擔都落到我肩上了,你除了吃棉花糖和各類甜食有出一份力嗎?!”
真要說起來,到底是誰在照顧誰啊。
沒見過有那個成年人會把甜食當飯吃的,恨不得三餐都是甜食,比太宰更加不靠譜。
“嗯,這麼說也是呢,反正邀請函也沒提不讓帶孩子。”
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在捎帶一份土特産,順帶的事。
總之,最後三七還是跟着一起來了。
“前面就是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