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第二不個想見的人,常術他叔,常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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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池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相當拘謹,但願常祝沒看見他剛才那些舉動。
不過很快他又覺得自己在自作多情,常祝根本沒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一整晚都在和周賀他們聊天。
過了會兒,王經理把他拉到一邊,往他手裡塞了一籃子巧克力:“去互動互動。”
姜安池點點頭,先給小孩那桌挨個發了,最後不情不願走到常祝這邊。
剛走到幾人身後,姜安池聽見周賀對常祝說:“那小孩還住你家呢?”
“嗯,住着呢。”常祝一邊低頭擺弄手機一邊回道。
“行吧,那傷沒沾水吧?”
“沒有。”停頓了幾秒,常祝擡頭笑了聲,“不過一時半會兒可能好不了了,今早剛把膝蓋擦破。”
“啊?”周賀正喝着水,聽聞放下水杯,“怎麼搞的,怎麼天天受傷?”
“你問他。”常祝沖另一邊的常術揚揚下巴,常術心虛一笑。
“我遛狗的時候沒注意,小白把人撞倒了。”常術摸了摸頭回憶着,“我沒想到他是姜家的少爺。”
一顆巧克力“啪哒”一下被放到常術面前的桌子上。
幾人回頭,那隻毛茸茸的玩偶小虎正站在他們身後。
這老虎多少帶着點情緒,圓溜溜的巧克力被一掌拍扁了。
玩偶老虎走到常祝和周賀身邊,遞了一顆巧克力放到周賀手上。
“謝謝。”周賀笑嘻嘻的,還捏了捏他的爪子,随後他又轉頭去問常術,“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常術拆了那顆巧克力放進嘴裡,嚼了兩下:“其實姜安池風評挺不好的,他們都說他是災星。”
“災星?”周賀是學醫的,聽見這詞不贊同地皺起眉,“怎麼說?”
“反正說和他走得近的都會倒黴,我也隻是聽說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姜安池兩腳粘在原地,低頭去看常祝的表情,對方握着手機,若有所思。
周賀在一旁說:“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搞這套啊。”
他拿胳膊肘撞撞常祝:“你說呢,人可是住你家了,你肯定不信這些吧。”
姜安池喉結滾了一下,抓着籃子的手緊了緊。
常祝彎了彎眼睛,那顆淚痣也跟着動了動,他喉嚨裡發出一聲很輕的笑:“讓你别跟着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混,你倒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常術讪讪一笑,狗腿道:“知道了小叔,您批評得對。”
常祝的手指在酒杯上來回摸索,琥珀色液體随着他的動作輕晃。
他的臉從頭套上的塑料殼透進來,可姜安池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
常祝往椅背上靠去:“我把姜安池帶回家的第三天就和雲華簽了合同。”
他看了眼常術:“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該叫他福星?”
話音剛落,一個粉白色的爪子伸到他跟前,上面放着顆綁着蝴蝶結的巧克力。
常祝随手接過,剛說了句謝謝,對方又遞了顆過來。
“你偏心,我們都是一顆,怎麼常祝能拿兩顆?”周賀湊過來逗他。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是顔控。”常術賤兮兮說。
周賀一巴掌伸過去薅了薅常術的頭發:“你小子沒大沒小的,自己長得不好看就算了,不要來内涵長輩。”
“周叔你睜眼瞎,我這還不好看啊?”
“臭小子叫誰叔叔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拌嘴,常祝選擇明哲保身。
他看了姜安池一眼,不緊不慢接過第二顆巧克力。
“謝謝。”
姜安池點點頭,索性把籃子裡剩下的幾顆全倒給他了。
常祝挑了下眉,看着面前的爪子,伸手給他順了順上面的毛。
這動作和他在家裡順小狗毛時如出一轍。
玩偶雖然隻有一副表情,但不知為何,常祝覺得他呆愣楞的。
他笑了聲:“你的毛被那桌小朋友摸亂了,我突然想起了我們家的毛毛,抱歉。”
他說着又瞥了眼桌上的巧克力:“謝謝你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