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峙向宋灣方向走了一步：“……寶寶，我想和你聊聊。”

宋灣沒好氣地斜眼看他：“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淩峙低聲下氣：“我隻說幾句。”

宋灣抱着手臂倚在牆邊，擡了擡下巴，表情倨傲：“行吧。”

“真心話大冒險時，你說自己有喜歡的人，是真的真心話嗎？”

宋灣眼睫抖動了一下，直起身體，嗓音警惕：“當然是真心話。”

淩峙沉默片刻，看起來十分糾結，最後還是問出來了：“那，是我嗎？”

宋灣對淩峙的自戀感到驚訝：“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這句話幾乎将淩峙砸暈了。

淩峙用盡所有自制力才阻止自己沖上去将宋灣直接拉走，他早些時候被他哥耳提面命過，知道千萬不能意氣用事，這樣做隻能将小饅頭越推越遠。

他深吸一口氣，問：“那是誰，你喜歡的人，是誰？”

宋灣不說話了。

淩峙又問一遍，宋灣像是被問煩了，皺着眉發脾氣似的：“關你什麼事？反正不是你！”

淩峙被吼了一頓，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是你那個隊友？”

宋灣再次沉默。

旁邊簾子嘩啦一聲響，餘聿從換衣間裡走出來，嘴角銜着一絲笑意。

淩峙一看到餘聿就止不住敵意，惡狠狠地盯着他。

餘聿裝作沒看見，對着宋灣說：“要回酒店嗎？”

宋灣笑着去拉他的手臂：“好啊。”

淩峙捏緊拳頭。

他們竟然還一起去酒店。。

“寶寶，你不要被騙了。”淩峙焦急地看着宋灣，“很多男人接近你隻是饞你的身體。”

宋灣歪頭：“你不是嗎？”

淩峙詞窮：“我、我當然不是……”

他聲音越來越輕，顯然沒什麼信服力。

餘聿聲線平穩：“做人還是有些分寸感比較好，不要随便管别人叫作寶寶。”

……

周年慶結束，餘聿和宋灣退房，一起坐車回安城。

路上，餘聿問過宋灣他是做什麼的。

宋灣遮遮掩掩不回答，餘聿也就不問了。

學校的課業忙過這一段時間後就閑了下來，餘聿經常待在天鵝佳苑。

他有時做好飯後會叫宋灣過來吃，後來宋灣到了飯點自己就過來了，坐在飯桌旁一邊夾菜一邊誇餘聿廚藝真好。

兩人的關系在悄無聲息中變得越發親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區别，但餘聿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被改變了。

他從前很少和宋灣獨處，但現在宋灣坐在他家沙發上一邊等飯熟一邊打遊戲是常态。

這天，陶良哲約餘聿出去玩。

餘聿正在做飯，推辭道：“最近沒時間。”

陶良哲在電話裡大聲嚷嚷：“什麼沒時間啊，你們的實驗告一段落了！我看到你同學都旅遊去了。”

餘聿一想，自己确實和陶良哲很久沒見了。

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

他腰上圍着圍腰，一手拿鍋鏟一手拿手機思考了半天。

白天要去菜市場買新鮮食材做飯，至于晚上，宋灣有時吃過晚飯後會在他這裡待一會兒。

很忙啊。

餘聿想着想着就想遠了，陶良哲忍無可忍：“到底還是不是兄弟！”

宋灣不知何時晃到廚房來：“小餘哥，你在和誰打電話？”

電話對面的陶良哲警覺：“誰的聲音？”

他已經把宋灣忘掉了。

餘聿捂住話筒，給陶良哲強制閉麥，對宋灣說：“朋友約我出去玩。”

宋灣噢噢點頭：“那你去啊。”

餘聿皺眉：“但沒人給你做飯了。”

宋灣笑了：“我點外賣就好了呀。”

餘聿不贊同：“外賣不健康。”

“哎呀沒事沒事的啦。”宋灣拍了拍餘聿的肩膀，這個人怎麼跟有分離焦慮症似的，“大不了我自己下面條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