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警察嗎……”老姚顫抖地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與此同時。

應齊開着車一路狂飙來到了H市的X分部。

“喂，陸白曉？”應齊把車停進車庫後，似乎是在給這裡的某個人打電話，“找幾個人下來，我這裡有個普通人被靈體吓得有些精神失常。”

“嗯，你們H市的人……”

應齊話還沒說完，發現通話居然被打斷了。

隻見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就面色古怪地接起電話。

“是的，是我。好的，我這就來警局一趟。”他擡眼看了夏栎一眼，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倆被當成殺人犯了，應該是剛剛那個大叔報的警。這裡的事情，得你去處理了，我去警察局一趟。”

“那大叔還懷疑你磕了。”說到這，應齊頗有些幸災樂禍。

夏栎有些無奈，這次在老宅裡他使用了好幾次詭異力量。

特别是從土裡起來後，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一直沒恢複正常過，就連體溫都低于常人，時不時就能感受到一陣惡寒。

剛剛在車上，他已經用破草席裹住了手上那張嘴，現下倒是沒再感受到異物的蠕動，就是臉色還是蒼白得可怕。

“應齊。”

這時，遠處傳來一個沙啞的女聲。

一擡頭，他就看見一個全身隻有黑白配色的女性走了過來，她身後跟着幾個穿着防護服的壯漢。

等她走進了，夏栎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哥特裝扮的女生。

她的臉被塗得煞白，誇張配色的眼影在下眼皮上描繪出一個逼真的裂口，穿得還算是休閑，但配她的妝容倒也不顯怪異。

“那人就在後座，你們先把他帶去病房，然後派人将這件事安排妥當。”應齊打開門，讓壯漢将人擡走，“這是夏栎。我得去警察局一趟，有事情，你可以問他。”

陸白曉朝點點頭道：“你好，陸白曉。”

“夏栎，你先和我上樓去做個記錄吧。”陸白曉一邊吩咐壯漢，一邊讓夏栎跟她走。

陸白曉道：“你是H市人？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你的詭異力量和我有些相似，所以你的檔案剛上傳的時候我就看了一下。”

“嗯。”夏栎表示理解。

早在應齊第一次提到她能夠催眠的時候，他就在思考，自己的強制指令是不是在某種意義上也能算是一種催眠。

陸白曉帶着夏栎一路來到了一個古典園林。

這個地方，他認識，是H市靜山區一個很有名的療養勝地。

夏栎小的時候，市裡的小學都喜歡帶孩子們來這裡春遊，不過，後山這塊區域一直是封閉的。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後山這裡被當作了X的分部。

畸人組織都喜歡把分部設立在這些顯眼的地方？

“這是文件，你隻要填上遇到靈體路過就行。”陸白曉遞給他一個文件夾。

“好。”夏栎也沒多問，應齊之前和他承諾過，他倆的合作不會讓X知道。

“對了，你能幫我查一個人嗎？”夏栎突然又想起，自己之前拍的遺像照片，問道。

陸白曉貌似沒想到他這麼不客氣，呆了一下，說：“可以，你發給我吧。”

夏栎将圖片發過去後，二人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又過了半個小時。

應齊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怎麼樣，陸白曉。”他問道。

“我把他帶到自己的實驗室去了，放心，彭哥已經默認了。”陸白曉用手不斷地敲擊着電腦，兩道誇張的細眉幾乎攪和在一起。

随着她的眉頭越皺越攏，終于她忍不住開口道：“夏栎，我查不到你這張照片的主人。我們這個系統幾乎是把每次普查的人口都涵蓋的，要不就是這人不存在，要不就是這人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那時候還沒有登記的要求。”

“‘得全’，你試着搜一下李得全。”夏栎聽聞思考片刻道。

他大緻能确定那個老人叫“得全”，即使不是應該也和這個名字的人有關。

但姓氏他就不能百分百肯定了，而“李”則是他們村的大姓。

陸白曉道：“沒有。你能确定他的名和姓都是對的嗎？”

夏栎搖搖頭。

“那沒辦法，全國有很多叫‘得全’的老人，他們在去世的時候都沒能及時被錄入進系統。”陸白曉将電腦屏幕轉向夏栎的方向，“要不你等下次有更完整的信息後，再來找我吧。”

也隻能這樣了。

夏栎表示理解。

“阿栎～接下去，你打算回S市還是待在H市？”應齊似乎是有點不甘心，兩個人都不理他，聲音頗有點矯揉造作。

陸白曉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着應齊。

夏栎倒是有些習慣了他時不時地發癫。

“嗯。我打算在這待到十五返校。”他淡定地道。

其實，他一早就打算好，先回他父母在H市的小屋，主要是妹妹夏榆似乎在寄玉佩的時候說漏嘴了，關于他“闌尾手術”的事情，這樣他就得盡量不能出現在舅舅面前了。

此時。

H市X分部的二人都不會料到。

就在他們開出空腔後的片刻。

一個瘦小的紅色身影硬生生地從即将愈合的空腔縫隙中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