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伴随對面的房門打開,石順清晰地看到一隻斷手朝自己的胸口直筆筆地敲過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剛剛摸到一隻冰涼的斷手,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的酒也徹底是清醒了,瞬間恐懼壓倒了一切顧慮。
石順神情驚恐并以最快的速度和上房門。
下一刻。
“砰。”
即将要合上的門被那隻斷手一把扒住,可怕的力量正在阻止着房門向内合上。
“啊~”石順頓時瞪大眼睛,趕緊雙手并用地抓住門把手。
他的面部因為用力而極度充血,臉上的脈絡不停跳動,前段時間剛裝好的假牙,被咬碎,在口腔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漸漸地。
石順感受到了門正在向他的方向不斷地合上。
天不絕我!
他心頭狂跳,強壓下激動的心情。
什麼茵茵,什麼情人,什麼喜歡,在自己的生命面前都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對。
就這樣門縫不斷變小。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就安全了。
“咔嗒。”
然而下一刻,石順感覺自己的心髒幾乎停跳。
房門還沒關上,被他握住的門把手卻斷了。
“……”
石順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如此後悔自己經常替換劣質材料,克扣工人工錢,騙取業主材料錢的行為。
他驚恐地看着那隻斷手,發出了無聲的呐喊。
此刻。
“怎麼辦?”壽婕有些手足無措。
從男人開門前喊出的名字來看,估計是在叫被他推倒在地的女人。
壽婕剛剛自己辨别過,這個女人還有明顯的呼吸起伏,應該隻是暈過去了。
所以也就沒有管她。
畢竟當務之急是解決那隻斷手。
但她從沒想過一個人能蠢到,明明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了某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仍然能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而以身涉險。
“你保護好自己。”夏栎用沾着泥土的手慢慢撥開覆蓋在嘴上的破草席。
草席硬生生地将手掌周圍的皮膚剝離了下來。
不過,夏栎的掌心卻沒有滲出太多的鮮血,因為草席都将它們一一吸幹淨。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異物脫離束縛重新在他的身體蠕動了起來。
夏栎卻并沒有管這些,他兩步并三步上前打開大門,囑咐道:“其他見機行事。”
“剛剛石順用類似握手的姿勢和斷手産生了互動,從而觸發了靈體的鎖定,看來用類似的姿勢去試探斷手會比較保險。”夏栎心中沉吟道。
如果失敗的話。
就得利用泥土去屏蔽靈體的感官了。
他剛剛已經學着應齊把泥土沾上水沾到了他的左手上。
他可不敢直接用右手與斷手接觸,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預知的事情,畢竟他才剛剛得到破草席,眼看得到了延續生命和恢複正常生活的希望,他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壽婕熄滅引魂香,在夏栎開門的瞬間她整個人完全失去血色,就連身上原本黑色的羽絨服都變成了徹底白色。
“啪!”
房門被打開了。
一股陰冷的微風夾雜着有些厚重的脂粉氣息吹進了夏栎的鼻腔,空氣中的溫度驟降,明明剛從溫暖的室内出來,卻仍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外面,燈光昏黃。
寂靜的樓道,宛如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
救救我。
石順瞪大雙眼,看着突然開門的夏栎,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砰。”
石順心口一疼,心髒像是被人給揪住一樣,耳朵則像蒙了一層透明的膜,開始無法聽清楚任何聲音。
他下意識地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斷手在夏栎驚詫的目光中,用手背敲了一下石順的胸口。
這個姿勢?
這分明就是斷手剛剛敲門的姿勢。
夏栎心中的疑惑似乎一下就解開了。
本來他一直在疑惑,靈體如果隻剩下一直斷手的話應該怎麼樣才能讓人産生心源性猝死的症狀。
總不能那些死者都是被吓死的吧?
終于,在斷手往石順胸口敲下第二擊的時候,他到了極限,直筆筆地往後倒了下去。
夏栎臉色一變,在斷手即将敲下第三擊的時候,他猛地用左手握住斷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