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替身術當然是沒有的,畢竟他們又不是在cos火影,唯一的解釋就是江原等人給這個屍體做了僞裝,讓夏栎他們誤以為這是古良才的屍體,才好來設下陷阱。
想要将一個人僞裝成另一個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将臉遮起來。
但現在屍體就大大咧咧地躺在那裡。
大廳裡的男屍大約一米七的樣子,死氣沉沉地躺在冰冷的瓷磚地上,被完全踩爛的腹部,不斷地往外散發出腐臭的味道。
灰敗的膚色和真實的肌膚紋理都在告訴夏栎,這就是真實的,沒有任何僞裝。
難道古良才真的死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并不覺得江原等人還會有閑心待在一樓大廳順道給他們設個陷阱。
暫且被認定為古良才的男人雙眼緊閉,七竅中有許多黑色的血液流出,順着面部起伏的輪廓,流淌到地上,并在地面上留下一小灘黑色的腐臭血坑。
就在夏栎思考之際,一旁的應齊上手扒拉開了古良才的眼睛。
“啵。”
眼睛中還未來得及流出的黑色血液鼓起了一個小小的水泡。
水泡在空中爆裂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誰?”許久不說話的柴佳瑜好奇地問道,“也是畸人?”
“古良才。你不認識?”應齊挑了挑眉毛,斜眼看了一眼柴佳瑜,“僞裝倒是做得蠻精緻的,就連衣服都換掉了,真是古良才的話,那江原那群人的手段就很高明了。”
“知道,笑煞嘛。”柴佳瑜脫口而出,突然又捂住了自己的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應齊。
在畸人的世界裡,為了方便解釋自己的詭異力量,一般會為其取一個代号。
一開始,大家都沒放心上,但逐漸地畸人們便發現了,敵人也通過代号來推斷出你的詭異能力。
雖說,畸人能擁有常人不能匹敵的力量,但别忘了即使是擁有詭異力量的畸人本質上也還是個人,是人就可以被針對。
久而久之,代号這個東西雖然還是存在于畸人圈,但輕易透露自己的代号就被視為一種作死行為。
“哈哈哈。”應齊被柴佳瑜欲蓋彌彰的樣子給氣笑了,陰陽怪氣地道,“别擔心,你的同伴已經死了,沒人會去告發你。”
柴佳瑜被應齊嘲笑得小臉通紅,又待于淫威不敢發作。
夏栎并沒有理會應齊和柴佳瑜,而是翻找着古良才僵硬、冰冷的屍體。
就像應齊說的,屍體的僞裝特别高明,要不是他們知道畸人的特殊性絕對會被騙過去,如此想來,其實無論從樓上下來的是誰其實都可以,一樣能起到實驗品的作用。
柴佳瑜小聲地為自己辯解,“我臉盲嘛,臉和人對不上号。”
确實。
近距離範圍内辨别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看臉。
隻有看清了臉,來人的身份就好定了。
夏栎瞪大了雙眼。
柴佳瑜的話給了他一個提醒,如果有條件的情況下,對人的面部做出僞裝是最簡單最高效的方法,沒有之一。
而且,有一件事他很在意,明明他和江原,或者說是江梁川是認識的,但江原每次都隻和應齊打招呼,就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性格而言,不順道挖苦夏栎幾句似乎不太說的過去。
那麼隻能有一個可能,要不江原和江梁川是雙胞胎,所以才長得一模一樣,剩下的可能就是二人中的一個進行了“僞裝”。
再加上,江梁川貌似對靈體、畸人都有一定的了解。
說他是誤打誤撞猜對了,靈體的特性這件事情,夏栎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抱着這種想法,夏栎再次仔細打量了古良才的面部。
仍然看不到一絲破綻。
“阿栎,你怎麼盯着這張兔子臉看這麼認真?”應齊湊近看向古良才的臉道,“要不然上手摸一下?”
說着,就伸出手要向古良才的臉抓去。
“唉!”柴佳瑜吃驚地看着應齊在古良才堪稱猙獰的臉上摸索。
就連夏栎都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他很懷疑應齊是不是在趁機報複古良才。
“咔!”
終于,古良才的腦袋在應齊粗暴的動作下被折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夏栎深吸了一口氣,拍拍應齊的肩道:“給我點時間,我想再看看古良才的側臉。”
剛剛,他一直顧及着保護要保護遺體,這樣才能更好去推斷。
但現在沒必要了。
古良才耳朵裡原本被軟骨結構兜住的黑血,因為姿勢的改變而緩緩流下。
夏栎不說話,眼睛盯着流動的血液出神。
他原本以為,血液會一路順着耳廓、下颚、側臉、臉頰順暢地遊走在面部,實際上也如他所想,新流出的血液在古良才面部形成一條條印記和原本已經幹涸的血漬相互交織。
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無果。
夏栎無奈,隻能将目光移到别處。
不得不說,被壓魂活活踩斷的屍體是如此的觸目驚心,血液在地上流地到都是,攤開了一大片,發出陣陣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