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又來到了另一個主幹道上。
對面依舊是成排的箱子,樣式卻明顯更高了,通道也變得更寬敞了。
房頂上挂個歌牌子,上面寫着網絡管理。
該說不說,雖然福開苑已經建成十幾年了,但基礎設施更新是一直有更緊時代的步伐,這或許就是直至今日這裡還有這麼多住客的原因吧。
“段小荷?”應齊道。
這個時候是使用她能力的好時候。
範圍和方向已經大概定下來了,并不需要她再費多大的力氣去探索,就能知道結果。
段小荷的臉色唰地就變得慘白,無數的青紫色血脈從她的耳邊開始蔓延,幾乎要将整個面部都覆蓋上,原本身上趕緊的肥皂香味被刺鼻的酸腐味給覆蓋,夏她變得如一具屍體一樣毫無生機。
“怎麼了?”柴佳瑜見她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心急地詢問。
段小荷皺着眉頭,小聲道:“好,好奇怪。我就,就聽到兩,兩個聲音。”
“趕緊再聽聽,這裡我可是标記了兩個人,對了,還有好幾隻靈體呢。”柴佳瑜看着段小荷反複确認聲音,但一直不說話,急忙催促道。
她這急脾氣可忍不了這些性格慢吞吞的人。
“沒事的。”夏栎拍拍她的肩,倒也不是真嫌她煩。
夏栎自己其實也很焦躁。
一來,他怕柴佳瑜的聲音吵到段小荷。
二來嘛……夏栎瞟了一眼身邊的應齊,對方的臉色鐵青地看着嘟着嘴的柴佳瑜。
“柴佳瑜,我告訴你,這裡可不是你家,要是你再任性,我給你丢在這自生自滅。”應齊冷聲道。
柴佳瑜被應齊這麼一呵斥,瞬間閉麥,扭頭不去看他,眼睛一熱,卻倔強地沒哭出來。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就是忍不住想問。
夏栎看着柴佳瑜這個恃寵而驕的樣子,不禁想起自己的妹妹夏榆,夏榆有時候就是太懂事了。
自從她意識到父母去世後,就開始學着外婆的樣子為家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連就業這種大事,都選擇了一個最省錢的方式。
懂事得令人心疼。
不過,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夏栎趕緊振作起了精神。
很快。
段小荷就給指了一個确切的方向。
但她的心裡特别不安,那陣呼吸聲特别沉重就像是和什麼東西在角力一樣,她還能聽到“滋啦滋啦”的聲音,好像是人用腳在地上硬扯。
“走。”應齊果斷地走進了一片狹小的通道。
越往裡走,黑暗越發濃郁起來,要不是空間足夠狹小,身邊又有人,夏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嗎,他什麼都看不見。
下一刻。
“滋——”
光腳摩擦地闆發出的酸澀而刺耳聲音。
夏栎猛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雖然,高大的路由器依然在眼前擋住,但他知道,那人絕對離他們不遠了。
而且似乎就在附近。
“是人,那個被我标記的人。”柴佳瑜小聲驚呼。
“不要慌,段小荷你就在這條主幹道上監聽着周圍的動靜。隻要聽到不一樣的動靜,就和我發消息。一聲代表有靈體,二聲是人,其他你不清楚的狀況,直接打語音。柴佳瑜和我走。”應齊将手電筒交給段小荷,防止她被斷肢攻擊。
段小荷似乎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緊張地點點頭,不安地擡眼看了看天花闆。
已知斷肢是從牆面裡出來的,這裡則是處于整個頂層的中間為主,理論上段小荷隻需要注意天花闆和地闆的動靜就行。
“記住,直接發最簡短的消息。”應齊看向前方幽深的通道。
他們沒想到隔壁居然是一塊相對較大的空地。
不,準确地說是許多電箱被打翻或者挪動後空出來的位置。
應齊并沒有再浪費時間去自己探查,他相信段小荷和柴佳瑜提供的信息是不會失誤的,也沒有猶豫,畢竟時間不等人。
應齊就領着夏栎二人轉身進入黑暗。
通道裡一片漆黑。
突然,應齊就停下了腳步。
夏栎也随即停了下來。
前面是發生了什麼嗎?
應齊不說話,他也沒有去打擾人家。
隻是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瞬間充斥了他的鼻腔。
“哥?”柴佳瑜則跟在夏栎身後,手裡死死攥着應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