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招呼下人上菜,有幾個膽大的姑娘湊上來。
那幾個姑娘顯然和羅檀香認識,一來就和他說話,說着說着還瞄了幾眼安南星和周衡,看完後還都笑起來。
她們說的聲音小,再加上周圍的聲音實在有些吵,安南星和周衡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
就在羅檀香和一個看起來清秀的女子低聲說了幾句後,那位女子就悠悠走到安南星身邊。
清脆如黃莺的聲音在安南星耳邊響起,“這位公子,奴家盈盈敬你一杯酒。”
說着,手上拿起酒杯就要喂給安南星。
安南星立馬把頭歪向一邊,無聲的拒絕了她。
盈盈被拒絕也不惱,笑盈盈的說:“公子喜歡什麼曲子,奴家善琵琶,可為公子彈一曲。”
安南星僵臉,還是拒絕了。
盈盈一聽,臉上笑容立馬消失,就在安南星以為自己惹人生氣的時候,盈盈突然向羅檀香說:“怎麼還真和羅姐姐說的一樣,什麼都不為所動,不會也是一個讀書讀傻了的小古闆吧。”
羅檀香哈哈大笑,“早和你說了,你那招對他不管用。”
安南星也明白了,這兩人是在逗自己呢,氣鼓鼓的看着羅檀香。
羅檀香也不敢笑了,心虛的轉移話,對虞娘道:“虞娘,你知道孫耀嗎?”
看羅檀香正經的樣子,周圍的姑娘自覺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虞娘眼波流轉,手上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我這每天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我哪記得住啊。”
羅檀香拉着虞娘的手,撒嬌道:“虞娘,算我求你了,這個人對我案子可重要了,你就幫幫我吧。”
虞娘被羅檀香着撒嬌逗樂了,也是招架不住,隻能連連同意,“好了,好了,我幫你。”
“還是虞娘你好,下次我再來就給你送一匹新出的布,保證你喜歡。”
虞娘指尖點點羅檀香的頭,沒好氣的說:“你啊,也就有事的時候想起我來了,平時怎麼就沒想到我。”
“哎呀,大理寺平時太忙了,有時間我一定來找你。”
“行了。”虞娘優雅的翻了個白眼,“走吧,我們上去聊。”
羅檀香點頭,把一旁傻眼的安南星和周衡帶到三樓一處隐秘的房間。
這房間的裝飾和外面裝飾格外不同,香爐也在燃燒,安南星嗅了嗅,和虞娘身上的味道一樣。
衆人坐下,一名姑娘敲門進屋。
那姑娘看起來很小,最多十三四歲,一般人家的女兒在這個年紀還都在父母身邊被寵愛長大,安南星神色複雜的看着她。
“虞娘。”那姑娘撲進虞娘懷中。
然後擡頭怯生生的看着安南星一行人。
羅檀香奇怪的看着虞娘,“你樓裡怎麼還有這樣小的女孩。”
虞娘搖着扇子,把那好好姑娘攬到懷裡,小聲安慰,那姑娘把頭埋在虞娘懷中,不敢擡頭看他們。
“你說的孫耀應該是前幾天那個慘死家中的孫大人家的兒子吧。”
“你知道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這樓裡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那和這孩子有這麼關系。”安南星開口了。
虞娘沒有回答安南星的問題,反而先抛出一個問題,“你們了解孫耀嗎?”
周衡說:“一個纨绔子弟,但還算有些眼色,知道什麼該惹什麼不該惹。”
虞娘搖頭,沒同意周衡的說法,“不,他可不是什麼普通纨绔。”
安南星聽不明白了,纨绔還看普不普通,“什麼意思。”
“孫耀其實不常來青樓,隻因為他的癖好奇怪。”
“癖好?”
“對,孫耀喜歡在做那事時打人,打的越狠,他興緻就越高。”
羅檀香嫌棄道:“這什麼爛人,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樓裡的姑娘可不像會願意做這種事的。”
“我樓裡的姑娘不願意,其他樓裡就不一定了,伶月樓的王媽媽告訴我的,她家一個去服侍孫耀的姑娘被打的啊,第二天都沒撐過。”
安南星皺眉,打死人也沒人報官嗎?
“沒報官嗎?”
“瞧小公子說的,我們這些姑娘賤命一條,就算去告官,又有誰願意去理呢?”
安南星心裡有些堵,他不知道怎麼了,隻覺得難受,好像心中的什麼東西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