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因不靠譜小弟歎的氣落到其他人眼裡便是坐實綠帽。
——超級帥哥也會被綠啊。
隊員們的目光在小三和洛童之間飛速移動,紛紛懷疑琴長紅被下蠱了,不然怎麼解釋她放着氣質卓越的絕世癡情美男不要偏要中年油膩男。
年紀最小的小一忽然福至心靈,抓起旁邊十七哥的袖子拼命搖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小濯和洛先生的關系了!”
生怕别人聽見,他把聲音壓得極低,湊近同伴耳邊說:“小濯不是洛先生的孩子但他是琴長紅的孩子啊,洛先生對琴女士愛而不得,出于愛屋及烏的心态将感情寄托到她兒子身上!!所以他才對小濯這麼好卻說不是他兒子!!哇,我可真是個天才,這都能猜出來。”
某屍族面無表情模仿小一語氣腹诽——哇,你不去寫小說可真是埋沒了才華。
或許是他誤會了,不是賀飛蘭沒有拼盡全力澄清真相,而是群衆的腦補過于強大。
男孩們看他的眼神越發憐憫。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
——帥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戴綠帽。
——你不用解釋了我們都懂。
洛童:……
微笑。
徹底失去解釋的欲望。
由于換了身衣服,琴長紅沒有第一時間認出眼前高大的帥哥就是兒子身邊的黑袍人。
屋内的男人還沒走。
除去小三濾鏡,男人遠沒有到油膩的地步,稍微有點壯實,但幹淨利落氣質溫吞,面對如此多人,他端上一早準備好的茶水,看得出辦事周全。
而且,從入門到現在,男人始終将琴長紅護在身後,沒有半分膽怯退讓。
距離上次見面,屋内光景又多了幾處不同。置換了大床和衣櫃,被單色彩鮮豔溫暖,床頭處的煤油燈換成花朵形狀的明亮大燈泡,桌面還墊有一層手工毛織品。
琴長紅找了個疼她的男人,踏實過日子,她值得這樣的生活。
沒有誰需要為孩子犧牲自己的幸福。
看來琴長紅把自己上次說的話聽進去了。
當然,勸琴長紅放下孩子重新開始亦是出自一部分私心,看到人類養母有更好的生活,小聚腐器才好放心跟自己離開不是嘛。
兩人小雞仔似的亦步亦趨跟在洛童身後,琴長紅讨好地說:
“檢查員同志,我們家很守法的,絕對不會私藏喪屍!那惡心的玩意就該打入十八層地獄,受油鍋滾上刀山下火海再被黃泉河裡的惡鬼撕咬成碎片,也不知道私養他們的人是怎樣扭曲的心靈,這不是給大家添麻煩嗎?這麼喜歡和喪屍呆一塊幹脆把他們趕出城門算了,省的在基地裡霍霍别人!”
她總溫聲細語,何曾說出過這種詛咒般尖酸刻薄的話?
就連她身邊的男人也側目多看了她幾眼,但沒多想迅速附和:“對對對,就該這麼罰大家才會當回事。”
琴長紅不知道小濯是喪屍。
且她的兒子丈夫死于喪屍之手。
雖然早就清楚這點,但聽見她詛咒喪屍時,洛童内心仍有點煩悶。假使她再上點心,何至于到現在還發現不了孩子的異常?
回憶這五個月的相處時光,其實端倪很早便浮現。
比方說聚腐器在家不吃早餐,琴長紅從不過問;别人一日兩餐她靠着小濯剩下的口糧貫徹一日三餐卻沒發現不對;養了這麼久身子,好了後未曾考慮過讓小孩辭工自己頂替上去,心安理得地享受七歲的小孩的照顧;小濯被綁到娛樂.城消失了三天,她沒采取任何行動……
嘴上說着小濯不可能讓他帶走,行動上卻分明沒有珍惜小寶藏。
屍族周身的氣壓變低,涼薄的瞳仁無情地注視眼前一男一女,是個人都能察覺到情況很危險。
琴長紅的男友被盯得手腳發軟,聲線顫抖:“大、大哥,我們真沒藏喪屍,您、您随便搜!我們是、是優良公民,您、您不能随便定罪……”
聲音越說越小,這人怎麼比喪屍還要可怕!!
基地軍在基地内殺人可沒人管,男人怕洛童看他不順眼,随便找個理由把他咔嚓了,到時候沒處申冤。
檢查隊隊員堵在門口面面相觑。
——洛先生終于要對小三出手了?好吓人啊這氣場,等會打起來我們該不該攔架,雖然我也很讨厭小三但在基地鬧出人命總歸不好吧......
未等大家糾結完,洛童自行收拾起小濯慣用的枕頭水杯走出房門,臨了還對琴長紅說了句:“以後小濯跟我。”
洛童嫌自己說太晚了,早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