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些天擺臉色落在隊長眼裡不就是收了錢還扇人巴掌嗎?!!
——天啊,我還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嗎?我我我都吃了好幾個老母雞下的蛋了,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
小五的臉色如同調色盤變來變去,他咽了下口水顫巍巍說:“十七哥,我現在去道歉隊長會原諒我的吧,會的吧?!”
十七嗤笑:“現在知道錯了?隊長才不像你這樣心胸狹隘,去吧,去道歉吧,改頭換面,以後重新做人。”
小五别扭地走進檢查隊辦公室,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三級喪屍的妹妹——石頭。
石頭走到銀安桌前,當着支支吾吾想道歉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小五的面,突然跪下,咚一聲清脆用力的磕頭聲把大家吓一跳。
小五跳着躲到旁邊,一驚一乍喊道:“幹嘛呀這是幹嘛,這可使不得,要折壽的!隊長還等着我養老送終。”
聞訊而來的十七對着小五腦袋又是一巴:“就你貧,把嘴閉上。”
銀安上前将人拉起:“我隻是做我該做的,沒有幫你什麼,起來說話。”
女孩執意要跪着,帶着哭腔堅定地說:“謝謝銀安隊長,謝謝檢查隊,謝謝你們願意救我哥哥,如果不是你們,我哥一定會被帶走殺掉的。我知道私藏喪屍是我不對,可是我哥是為了保護我才被喪屍咬的,他就算變成了喪屍失去神智也在盡力護我周全,我不能丢下他。”
“隻要我活着就一定會養着他,隻求……隻求某天他有片刻清醒,我能親口對他說一聲謝謝,告訴他我沒有放棄。”
“你們的這份恩情我記下了,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提,我知道我的力量太小,你們不一定需要我幫忙,我會做的确實很少,但我願意學,我學東西很快的,最多教兩遍我就能學會。”
“你們别看我是女孩,我力氣很大的,平時靠幫工頭搬貨賺點零花錢,你們需要人打掃也可以喊我,我幹清潔很幹淨,以前我哥就誇我做事細緻,你們是我全家的大恩人,要是不嫌棄我每周都會過來打掃。”
石頭字字真切,聽得人心發酸。
銀安輕聲問:“你們什麼時候來到這基地?你哥為何會被咬?”
“我們很早就來到基地了,銀安隊長你可能不記得,當時葛先生組建的巡防隊裡就有我哥。後來管理層帶他們的護衛隊來到莊園說要組建基地,為擴大規模要招募基地軍,我哥就去報名了。他是最早加入基地軍的那一批人……”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但銀安已經知道了。
管理層是在莊園初具規模後才出現。在那以前,莊園安全由葛先生自發組織的巡視隊伍負責。
說起來,檢查隊的出現也與此有關。
葛先生對入伍人員的年齡進行了限制,必須是身強力壯的青壯年。未滿十八的銀安吃了年齡的大悶虧。
三番五次被拒絕,反倒讓年少氣盛的銀安生出自己組建一支隊伍的想法。他集合了幾位和自己有相同經曆的夥伴,不僅靠着頑強的毅力大幅度提升體能創建了初具規模的檢查隊,後來更是憑借腦子裡過硬的知識體系造出了熱武器。
巡防隊一開始以為檢查隊隻是小孩的過家家遊戲。
沒想到,在一次喪屍圍城大危機中,不起眼的檢查隊打到最後成為主力輸出,成功救下數名巡防隊大哥。
自那以後,檢查隊正式被大家認可,與巡防隊交替保衛莊園安全。
可惜好景不長。
管理層自帶護衛隊加入莊園,在取得葛先生同意後,大家一緻決定将莊園改造成Z城基地,并正式成立維護基地安全的基地軍。
第一批基地軍成員由原先巡防隊以及管理層帶來的護衛隊組成。
而檢查隊由于年紀實在太小,即便有葛先生擔保和莊園原住居民作證,出于謹慎性,管理層仍然拒絕他們的加入。
于是這隻童子軍便一直遊離在所有隊伍之外。
最早一批的基地軍一分為二,一部分到城外搬運砂石搭建城防,另一部分負責警戒維護居民安全。
大概是熟悉的人更容易紮堆,負責搭建城防的幾乎全是原先巡邏隊的成員。
目光所及的黑色城牆,全由他們人肉搭建。
那時的他們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完全靠着一股蠻勁和信念與喪屍拼殺。
石頭的哥哥就是那時候被咬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喪屍襲擊中基地軍死傷無數,以至于人手極度欠缺,管理層不得已讓銀安他們試試。沒想到檢查隊平均年齡小,勢頭卻很猛,憑借自制槍支,在數次喪屍洗禮中滿編存活,一舉成為當時存活率最高的隊伍。
銀安成為了管理層倚重的對象,幫助全基地實現熱武器自由,大大提高了基地衆人的存活率。
再後來異能者出現了,這個南方小城市偏遠基地終于迎來了異能者大隊,慢慢地展現出欣欣向榮的氣派。
隻是誰也不曾料到,當初為基地赴湯蹈火的基地軍如今是這幅模樣,更想不到一心為民、甯願留下來為幸存者建立家園的管理層如今會草菅人命。
物是人非,誰能保證永遠不變?
女孩的表達裡沒有對基地的埋怨,她雖愛哭但不能看出是個積極向上的女孩子,若不是此次大搜查,也許她真的能帶着哥哥苟到最後。
檢查隊成員都是手腳伶俐的小子,要幹活的地方也不多,不需要外聘人員打掃。可銀安沒有拒絕女孩的請求。
在這個資源匮乏的時代單方面的給予不如雙方互利來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