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蘭自覺靜音,怪他忘記偶像不是普通孩子。
見大家不出聲,來自混沌界的屍族問:“什麼是少年班?”。
“少年班就是專門為天才兒童設立的班,在大家上小學的年紀,他們就開始學習大學本科内容了,人和人之間比不得,天才和普通人之間是有壁的!”賀飛蘭講着講着感慨自己智商不夠用。
排除天才兒童不正常的課表,洛童看向最像普通人的賀飛蘭:“那你呢?你小學學的什麼?”
賀飛蘭卡殼,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沒上過小學,小時候是請家庭教師或者姆媽教我,後來上專門留學的精英班,再後來就去國外上高中了。”
哦,這位是資本主義套出來的苗子。
他把目光投向唐辛,這位總能給出有用的建議吧。
在三雙眼睛注視下,唐辛單手推了下眼鏡,眼鏡片後的桃花眼鋒利尖銳,他緩緩道:“我沒上過小學,十歲之前跟别人借書看,一直到十三歲我爸娶了後媽,在她建議下我爸才放我去讀初中。”
“卧槽,你那什麼爸爸啊,九年義務教育不給孩子上學犯法的,他懂不懂啊!還好你後媽是個好人。”
賀飛蘭的聲音太大,洛童撇他一眼:如果沒記錯,這位也是沒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吧,他怎麼好意思說别人父親?不過唐醫生的監護人确實不合格,孩子教育問題關乎終身,怠慢不得。
“那老妖婆才不是好人!”情緒穩定的銀安突然憤憤不平,他的怒火燒到鄰座,恰好融化了唐醫生眼底的冰川。
唐辛恢複往常的從容溫和,握住銀安的手微笑搖頭,輕聲道:“都過去了,放松點。”
銀安冷哼一聲,不管不顧繼續控訴:“小可到我們家的時候個頭還沒有五六歲兒童大,瘦瘦巴巴衣服底下沒有好肉,遍布淤青鞭痕燙傷針眼,該死的惡毒婆娘怎麼下得去手,那隻是個八歲的孩子!她就是故意讓糖心哥哥讀寄宿學校,不能經常回家,發現不了小可被虐待。”
“整整六年啊!要不是糖心哥哥那次提前回家撞見老女人在打人,她指不定瞞到什麼時候!!”銀安說起這事就恨不得自己在現場,把唐可受到的傷害成倍還給壞女人。
“那他爸呢,這時候在幹嘛?!就縱容自己老婆打小孩??”雖然沒有媽媽,可賀飛蘭他爸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出門應酬都會帶禮物,他無法想象世上有不愛兒子的父親。
“呵,那玩意兒更不是個東西,喝酒發瘋就打人,連還是嬰兒時期的小可都不放過,要不是糖心哥哥攔下來現在都見不到小可。糖心哥哥十歲就開始照顧剛出生的弟弟,吃喝拉撒換尿布洗澡,生理學上的父親從沒管過,說小可是他哥拉扯大的一點不過分……”銀安提起他的糖心哥哥就絡繹不絕,跟平日嚴肅正經的風紀委形象判若兩人。
“安安,”唐醫生打斷銀安,自黑:“給我剩條底褲吧。”
“啊?哦!!”銀安的臉瞬間爆紅,剛太激動腦子短路,竟然把糖心哥哥的家事說出來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怎麼辦?
唐辛目光溫柔,嘴角含笑:“沒事,都不是外人,知道了就知道吧,他們不會說出去的。”
賀飛蘭第一個附和:“對對對,都是一家人了,分什麼你我,那個什麼人渣就讓他見鬼去吧,唐醫生以後我給你當爸爸,啊不對,你給我當爸爸,诶也不對,哦哦,把我爸分給你吧,他絕對是個好爸爸,以後你就管我爸叫爸,他肯定樂意收你這麼個長臉的高材生!”
聞言銀安條件反射:“不用你,我爸就是他爸。”
賀飛蘭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爽快道:“那也行,那就你爸當他爸吧。”
經此一岔,衆人哄笑,尴尬的氣氛蕩然無存。
洛童掃視一圈,把話題拉回來:“這麼說,你們當中沒有一位接受過普通的九年義務教育?”
人類書本上說九年義務教育已舉國普及,他随手一抓就出來三個漏網之魚,這便是所謂的普及?從概率上講,很難不懷疑統計數據的真假。
最終還得是唐醫生靠譜,他說:“我沒上過小學,但我輔導過小可的功課,他們主修語數英,其他副課也會上,以培養興趣為主。”
“你不早說。”賀飛蘭松了口氣,洛神提問總給他一種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壓迫感。
那口氣還沒完全松完,他随即發出“咦”的一聲,續道:“不對不對,洛神,現在都世界末日了!九年義務教育沒有用呀,會語數英又不能和喪屍打架保命,按我說就該教他們保命技巧,如果,我是說如果哈,身邊大人有什麼意外他們也不至于混不下去。”
賀飛蘭言辭誠懇,字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