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沖向院子裡洛伽。

“你上午說的，這裡不是人間，是怎麼回事？這裡不是人間還能是哪裡？”

洛伽一臉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洩露，你得自己猜。我能說的隻有那麼多，再多說，這裡一切，包括你我，就都要被回收了。”

“啧，要你何用。”庚子濯：“别頂着我的臉做這麼不酷的表情。”

洛伽瞬間收斂笑容：“哦，你哭的時候沒考慮過不酷？撒嬌的時候沒考慮過不酷，現在倒是在意起來了？”

他用先前庚子濯反駁他的話回怼回去，睚眦必報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轍。

“你偷看我記憶？”庚子濯眼神變冷了。

“唉，可不是我要偷看，是他自己硬塞進來的。身體融合，确實會有那麼點……後遺症。”洛伽舉手投降：“别那麼看着我，誰要看你們黏糊日常，我是個正經神仙。”

“就你還神仙，沒見過那麼廢的。”

洛伽皮笑肉不笑：“你在罵你自己嗎？”

庚子濯：……

他想了想，認真道：“我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理論上，記憶不同，确實不會是同一個人，你是人類，而我是神仙，等記憶融合了，你也就消失了，沒事，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

“你說話，一直都這麼——直白嗎？”庚子濯臉黑了。

“看情況，對你，我的處理方法已經算得上溫和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洛伽這裡問不出所以然，庚子濯決定去找界靈，千年木書裡，人間最有力的工具。

巧的是，界靈也準備找他。

沒有開啟結界的這三年，界靈寡淡的人生在經過一階段瘋玩放飛的狀态後，氣色明顯好了許多，身子竟有些長高了。

界靈找他，是因為洛伽的異常。

“這個人類小子，得病後好生乖張，特地研究了治我的法子，你說我都繞開庚子濯走了，他怎麼還那麼陰魂不散？”

真庚子濯好奇追問：“他怎麼你了？”

或許是皮利是這裡唯一明白他底細的人，界靈湊近小聲說：“他教我對付泰山府君！你說一個人類，别說泰山府君了，就是你都能一巴掌拍死他，他說話這麼嚣張，不怕被人找上門嗎？”

“他居然還說我傻，笑話，我堂堂神庭神器，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委屈，我主人都沒這麼說過我，他憑什麼教育我，一個小小的人類，活不過幾百年的人類，對我說教，我真是，長見識了！！”

界靈越說越生氣。

洛伽的行為簡直就是在挑釁神器的尊嚴。

“我現在還真拍不死他，你能嗎？我看你好像也夠嗆。”庚子濯直白揭穿。

這些年界靈和洛伽打的架不少，除了頭一次小小反擊了一下，之後界靈在洛伽這再沒讨到過好處。

“我那是、我那是不欺負弱小。”界靈哼哼唧唧嘴硬道。

洛伽喜歡逗界靈，動不動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光是庚子濯就碰到不少回，他罵起界靈來，是真兇，嫌棄也是真嫌棄，估計這次真罵到人家自閉了。

界靈破天荒問了句：“我真的很傻嗎？那人類小子說我的智商都被天道收回去了，跟三歲娃娃一模一樣，老子真的有那麼幼稚嗎？”

庚子濯：……

有些石頭，好像露出水面了。

庚子濯問：“你家主人有什麼特征嗎？”

“主人就是主人，我哪裡知道他現在長什麼樣？”

“你家主人下凡曆劫，那你靠什麼認出你家主人，長相？胎記？總要有點什麼吧？”

“靠感覺啊！”界靈一臉自信：“我可是主人最親近的人，當然能一眼認出他來。”

界靈：“人類不是有句古話說，江山難改本性難移嘛，我家主人再怎麼變，都差不到哪裡去吧。”

庚子濯哄小孩一樣：“那麻煩您，跟我形容一下，方便我之後篩選出合适的人選。”

“我家主人，怎麼說，反正性格跟你完全不一樣，他私下很愛逗我，總幹些離經叛道的事，但正義感很強，如果有事，他肯定第一個站出來，主人武力超級強的，作為他的神器，我十分驕傲……”

“停，我沒想聽你誇他。”庚子濯比了個暫停手勢。

界靈雖搞錯了重點，但這些特征，不就是上他身，自稱他前世的那家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