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的光芒空間裡,長成遙控器模樣的東西,懸浮在空中,在笛年面前搖頭晃腦。
“小年年,請接受測試任務。”
“我拒絕,我放棄。”笛年閉上眼,捂住耳朵不停搖頭,讓自己忽視眼前看到的東西。
“呵呵呵呵呵,系統已綁定。請宿主在滴聲後準備進入世界。”奶聲奶氣的正太音,極為人性化的給出一串冷笑。
“喬多嗎嘚!”等一等啊!她還沒弄清楚這個系統到底是什麼,怎麼可以這麼草率輕易的去接受!
笛年連忙睜眼,伸手去抓那隻在她眼前不停蹦來蹦去,自稱系統的家夥。
到底是腿長身子好,手伸出去一把捏住了遙控器,卻在這一瞬間,身體忽然變得透明。
她像煙一樣,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白色空間消散了。
消失的那一瞬間,唯一記住的就是系統“哦呵呵呵呵”的變态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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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笛年躺在床上,哭的淚流滿面。眼淚一顆又一顆像挂了線,從眼角一路滑到耳窩。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将人生過成現在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
老公看到她厭惡,孩子看到她不理,卻對着外面的女人親熱有加。
她有家卻孤苦伶仃,連爸媽身邊都不敢去。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需要她,也沒有一個人在乎她。
該死了,她早就該死了。
手緩緩從床邊垂下,方笛年閉上了眼。
大概幾秒的頭暈惡心後,笛年察覺自己恢複了意識。
“破系統…”聲音一開口,她就發現了不對。
fuck!她那美妙婉轉,就像黃莺出谷一樣好聽的聲音,怎麼變成這個死樣子了。
沙啞又粗粝,聲帶顫動間,像有什麼東西被砥着一樣。
“我見了他的鬼!”笛年從床上彈起來,吓得不輕。
她居然躺在一堆血泊裡!
搞什麼啊?他殺還是什麼!
流出這些血的源頭,赫然就是她的右手。
笛年吓的龇牙咧嘴,連忙去看自己手腕上到底傷成什麼樣了。用紙巾去擦時,懵逼的發現,手上竟然什麼傷都沒有。
也沒心情去搞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站起來打量四周的環境。
她在的房間看起來是一個小戶型的卧室,牆上挂着婚紗照。男的俊女的俏,光看照片确實挺登對。
卧室的書桌上放着一副沒繡完的十字繡,笛年看了一眼十字繡上的示例圖,那上面繡着幾個大字。
“家和萬事興。”她輕輕念了出來。
光憑着房間的擺設,笛年下意識的覺着,這個身體的主人應該是那種老實本分,全心全意為家庭付出的女人。
床頭櫃上打了一半的毛線和針,還在那放着,笛年看了一眼挪開目光。
所以,她現在就算是被扔進了測試任務中麼。
“小屁孩兒,出來。”
她出了卧室門,去到衛生間。想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模樣,一路上不停的呼喚系統。
沒動靜。
破系統沒動靜,這套房子也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氣。
笛年在鏡子裡見到了自己現在的臉,是完全陌生的,年紀大概40多。
能看出來這人五官底子很好,但面色偏黃眼窩深陷,猛的一看憔悴的像瘋子。
這感覺太過奇妙,還有點慎得慌。
以前她看遍小說各種主角的奇遇,什麼穿越經曆都如數家珍,能頭頭是道地列出一張表。
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除了新鮮之外,她還覺得有點懵逼。
“嘤,第一次做任務。小小暈時空。”
等了半天的正太音,終于又響起。這一次聲音帶了點情緒,聽起來像在和笛年撒嬌。
“诶,你趕緊把我送回去。這什麼測試不測試的任務,我說了,不接受。”
逮着了罪魁禍首,笛年皺起眉,抱着雙臂瞪鏡子裡的自己。
讓她覺得好玩的是,她做什麼表情,鏡子裡的人也跟着呈現出不同的神态。
她以前長着一張娃娃臉,不管做什麼表情出來,都沒什麼威懾力。不像現在這樣,不皺眉都看起來像個怨婦。
“嘤嘤嘤,宿主你不要這樣看小小。好兇。”
眼前明明沒什麼東西在晃,但笛年就能腦補出長得像遙控器似的東西,捂着臉左右搖晃說害怕的樣子。
“閉嘴!”兇巴巴的吼了一聲。笛年成功的讓在她耳邊不停嗡嗡的系統閉上了嘴。
喀嗒。
門鎖被轉動,客廳裡進來一個人。
笛年站在衛生間門口,見着門外進來的男人。
穿着休閑夾克,頭發用啫喱水往後梳着固定。身材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就是皮膚比較白。
看着這人五官,笛年大概猜出來,對方應該是卧室婚紗照上的新郎官。
“叮!本世界渣男已出場!請小年年好好把握,狠狠虐渣男!保住自己正室的位置!當好一個完美媽媽!”
與此同時,賴英傑看着笛年一臉的神思恍惚,臉上就泛起厭惡。
“你還磨蹭什麼,又穿成這副樣子!去換身衣服。”